,赦罪,悉師,王卒盡行。
彭名禦戎,蔡景公為左,許靈公為右。
二君弱,皆強冠之。
冬,楚師侵衛,遂侵我,師于蜀。
使臧孫往,辭曰:“楚遠而久,固将退矣。
無功而受名,臣不敢。
”楚侵及陽橋,孟孫請往,賂之以執斫、執針、織紝,皆百人。
公衡為質,以請盟,楚人許平。
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嬰齊、蔡侯、許男、秦右大夫說、宋華元、陳公孫甯、衛孫良夫、鄭公子去疾及齊國之大夫盟于蜀。
卿不書,匮盟也。
于是乎畏晉而竊與楚盟,故曰匮盟。
蔡侯、許男不書,乘楚車也,謂之失位。
君子曰:“位其不可不慎也乎!蔡、許之君,一失其位,不得列于諸侯,況其下乎?《詩》曰:‘不解于位,民之攸塈。
’其是之謂矣。
”
楚師及宋,公衡逃歸。
臧宣叔曰:“衡父不忍數年之不宴,以棄魯國,國将若之何?誰居?後之人必有任是夫!國棄矣。
”
是行也,晉辟楚,畏其衆也。
君子曰:“衆之不可以已也。
大夫為政,猶以衆克,況明君而善用其衆乎?《大誓》所謂商兆民離,周十人同者衆也。
”
晉侯使鞏朔獻齊捷于周,王弗見,使單襄公辭焉,曰:“蠻夷戎狄,不式王命,淫湎毀常,王命伐之,則有獻捷,王親受而勞之,所以懲不敬,勸有功也。
兄弟甥舅,侵敗王略,王命伐之,告事而已,不獻其功,所以敬親昵,禁淫慝也。
今叔父克遂,有功于齊,而不使命卿鎮撫王室,所使來撫餘一人,而鞏伯實來,未有職司于王室,又奸先王之禮,餘雖欲于鞏伯、其敢廢舊典以忝叔父?夫齊,甥舅之國也,而大師之後也,甯不亦淫從其欲以怒叔父,抑豈不可谏誨?”士莊伯不能對。
王使委于三吏,禮之如侯伯克敵使大夫告慶之禮,降于卿禮一等。
王以鞏伯宴,而私賄之。
使相告之曰:“非禮也,勿籍。
”
譯文
二年春季,齊頃公進攻我國北部邊境,包圍龍地。
齊頃公的寵臣盧蒲就魁攻打城門,龍地的人把他逮住囚禁。
齊頃公說:“不要殺,我和你們盟誓,不進入你們的境内。
”龍地的人不聽,把他殺了,暴屍城上。
齊頃公親自擊鼓,兵士爬上城牆。
三天,占領了龍地。
于是就向南入侵,到達巢丘。
衛穆公派遣孫良夫、石稷、甯相、向禽率兵入侵齊國,和齊軍相遇。
石稷想要回去,孫良夫說:“不行。
用軍隊攻打别人,遇上敵人就回去,将怎樣對國君說呢?如果知道不能作戕,就應當不出兵。
現在既然和敵軍相遇,不如打一仗。
”
夏季,有。
石稷說:“軍隊戰敗了,您如果不稍稍等待,頂住敵軍,将會全軍覆滅。
您喪失了軍隊,如何回報君命?”大家都不回答。
石稷又說:“您,是國家的卿。
損失了您,就是一種羞恥了。
您帶着大家撤退,我就留在這裡。
”同時通告軍中,說援軍的戰車來了不少。
齊國的軍隊就停止前進,駐紮在鞠居。
新築大夫仲叔于奚援救了孫良夫,孫良夫因此得免于難。
不久,衛國人把城邑賞給仲叔于奚。
仲叔于奚辭謝,而請求得到諸侯所用三面懸挂的樂器,并用繁纓裝飾馬匹來朝見,衛君允許了。
孔子聽說這件事,說:“可惜啊,還不如多給他城邑。
惟有器物和名号,不能假借給别人,這是國君掌握的。
名号用來賦予威信,威信用來保持器物,器物用來體現禮制,禮制用來推行道義,道義用來産生利益,利益用來治理百姓,這是政權中的大節。
如果把名位、禮器假借給别人,這就是把政權給了别人。
失去政權,國家也就跟着失去,這是不能阻止的。
”
孫桓子回到新築,不進國都,就到晉國請求出兵。
臧宣叔也到晉國請求出兵。
兩人都投奔郤克。
晉景公答應派出七百輛戰車。
郤克說:“這是城濮之戰的戰年數。
當時有先君的明察和先大夫的敏捷,所以得勝。
克和先大夫相比,還不足以做他們的仆人。
請發八百乘戰車。
”晉景公答應了。
郤克率領中軍,士燮輔佐上軍,栾書率領下軍,韓厥做司馬,以救援魯國和衛國,臧宣叔迎接晉軍,同時向導開路。
季文子率領軍隊和他們會合。
到達衛國境内,韓厥要殺人,郤克駕車疾馳趕去,打算救下那個人。
等趕到,已經殺了。
郤克派人把屍體在軍中示衆,還告訴他的禦者說:“我用這樣的做法來分擔指責。
”
晉、魯、衛聯軍在莘地追上齊軍。
六月十六日,軍隊到達靡笄山下。
齊頃公派人請戰,說:“您帶領國君的軍隊光臨敝邑,敝國的士兵不強,也請在明天早晨相見決戰。
”郤克回答說:“晉和魯、衛是兄弟國家,他們前來告訴我們說:‘大國不分早晚都在敝邑的土地上發洩氣憤。
’寡君不忍,派下臣們前來向大國請求,同時又不讓我軍長久留在貴國。
我們隻能前進不能後退,您的命令是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