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哉!周不愛鼎,鄭敢愛田?”王曰:“昔諸侯遠我而畏晉,今我大城陳、蔡、不羹,賦皆千乘,子與有勞焉。
諸侯其畏我乎?”對曰:“畏君王哉!是四國者,專足畏也,又加之以楚,敢不畏君王哉!”
工尹路請曰:“君王命剝圭以為金戚铋,敢請命。
”王入視之。
析父謂子革:“吾子,楚國之望也!今與王言如響,國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厲以須,王出,吾刃将斬矣。
”王出,複語。
左史倚相趨過。
王曰:“是良史也,子善視之。
是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對曰:“臣嘗問焉。
昔穆王欲肆其心,周行天下,将皆必有車轍馬迹焉。
祭公謀父作《祈招》之詩,以止王心,王是以獲沒于祗宮。
臣問其詩而不知也。
若問遠焉,其焉能知之?”王曰:“子能乎?”對曰:“能。
其詩曰:‘祈招之愔愔,式昭德音。
思我王度,式如玉,式如金。
形民之力,而無醉飽之心。
’”王揖而入,饋不食,寝不寐,數日,不能自克,以及于難。
仲尼曰:“古也有志:‘克己複禮,仁也’。
信善哉!楚靈王若能如是,豈其辱于乾溪?”
晉伐鮮虞,因肥之役也。
譯文
十二年春季,齊國的高偃把北燕伯款送到唐地,這是因為唐地的群衆願意接納他。
三月,鄭簡公去世了。
将要為安葬而清除道路上的障礙。
到達遊氏的祖廟,準備拆毀它。
子太叔讓他手下清道的人拿着工具站着,暫時不要去拆,說:“子産經過你們這裡,如果問你們為什麼不拆,就說:‘不忍毀掉祖廟啊。
對,準備拆了。
’”這樣一番以後,子産就讓清道的人避開遊氏的祖廟。
管理墳墓的人的房屋,有位于當路的。
拆了它,就可以在早晨下葬,不拆,就要到中午才能下葬。
子太叔請求拆了它,說:“不拆,把各國的賓客怎麼辦?”子産說:“各國的賓客能夠前來參加我國的喪禮,難道會擔心遲到中午?對賓客沒有損害,隻要百姓不遭危害,為什麼不做?”于是就不拆,到中午下葬。
君子認為:“子産在這件事情上懂得禮。
禮,沒有毀壞别人而成全了自己的事。
”
夏季,宋國的華定來魯國聘問,為新即位的宋君通好。
設享禮招待他,為他賦《蓼蕭》這首詩,他不知道,又不賦詩回答。
昭子說:“他必定會逃亡。
詩中所說宴會的笑語不懷念,寵信和光耀不宣揚,美好的德行不知道,共同的福祿不接受,他将憑什麼在卿位?”
齊景公、衛靈公、鄭定公到晉國去,朝見新立的國君。
昭公到晉國去,到達黃河邊就返回去了。
占取郠地的那一次戰役,莒國人向晉國控訴,晉國正好有平公的喪事,沒有能夠辦理,所以辭謝昭公。
于是公子慭就到了晉國。
晉昭公設享禮招待諸侯,子産輔佐鄭定公,請求不參加享禮,請求喪服期滿然後聽取命令。
晉國人答應了,這是合于禮的。
晉昭公和齊景公舉行宴會,中行穆子相禮。
以箭投入壺中為樂,晉昭公先投,穆子說:“有酒像淮流,有肉像高丘。
寡君投中壺,統帥諸侯。
”投中了。
齊景公舉起矢,說:“有酒如渑水,有肉像山陵。
寡人投中壺,代君興盛。
”也投中了。
伯瑕對穆子說:“您的話不恰當。
我們本來就稱霸諸侯了,壺有什麼用?還是不要把投中看成希奇事。
齊君認為我們國君軟弱,回去以後不會來了。
”穆子說:“我們軍隊統帥強而有力,士兵争相勉勵,今天就像從前一樣,齊國能做些什麼?”公孫傁快步走進,說:“天晚了,國君也累了,可以出去了!”就和齊景公一起出去了。
楚靈王認為成虎是若敖的餘黨,就殺死了他。
有人在楚靈王那裡誣陷成虎,成虎知道了,但是不能出走。
《春秋》記載說“楚殺其大夫成虎”,這是由于他留戀寵幸。
六月,安葬鄭簡公。
晉國的荀吳假裝會合齊軍的樣子,向鮮虞借路,就乘機進入昔陽。
秋季,八月初十日,滅亡肥國,帶了肥子綿臯回國。
周朝的原伯絞殘暴,他的許多手下人集體逃走。
冬季,十月初一,原地大衆趕走絞,立了公子跪尋。
絞逃亡到郊地。
甘簡公沒有兒子,立了他兄弟甘過做國君。
過準備去掉成公、景公的族人。
成公、景公的族人賄賂劉獻公,二十五日,殺死了甘悼公,立了成公的孫子。
二十六日,殺了獻太子保傅、庾皮的兒子過,在市上殺了瑕辛,又殺了宮嬖綽、王孫沒、劉州鸠、陰忌、老陽子。
季平子即位後,對南蒯不加禮遇。
南蒯對子仲說:“我趕走季氏,把他的家産歸公,您取代他的地位,我帶着費地作為公臣。
”子仲答應了。
南蒯告訴叔仲穆子,同時把原因告訴了他。
季悼子死的時候,叔孫昭子由于再命而做了卿士。
等到季平子進攻莒國得勝,昭子改受三命。
叔仲穆子想要離間季氏和叔孫氏兩家,對平子說:“三命超過了父兄,這是不合于禮的。
”平子說:“是這樣。
”所以就讓昭子自己辭謝。
昭子說:“叔孫氏發生家禍,殺死嫡子立了庶子,所以婼才到了這一步。
如果是因為禍亂而來讨伐,那麼我聽從命令了。
如果不廢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