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的命令,那麼本來就有我的位次。
”昭子朝見,命令官吏說:“婼打算和季氏打官司,寫訴訟辭的時候不要偏袒。
”季平子畏懼,就歸罪于叔仲子,因此叔仲穆子、南蒯、子仲就打季氏的主意。
子仲告訴昭公,就跟随昭公去了晉國。
南蒯害怕打不赢,帶了費地叛變到了齊國。
子仲回國,到達衛國,聽到動亂的情況,丢下副使先行逃回國内,到達郊外,聽到費地叛亂就逃亡到齊國。
南蒯将要叛變的時候,他的家鄉有人知道情況,走過他門口,歎了口氣說:“憂愁啊,愁啊,憂啊!想法高而智謀淺,關系近而志向遠,作為家臣而想為國君圖謀,要有人材才行啊!”南蒯不提出所問的事情而占筮,得到《坤》卦變為《比》卦,卦辭說,“黃裳元吉”,就認為是大吉大利。
把它給子服惠伯看,說:“如果有事情,怎麼樣?”惠伯說:“我曾經學習過《易》,如果是忠信的事情就可以符合卦辭的預測,不然就必定失敗。
外表強盛内部溫順,這是忠誠,用和順來實行占蔔,這是信用,所以說‘黃裳元吉’。
黃,是内衣的顔色。
裳,是下身的服裝。
元,是善的第一位。
内心不忠誠,就和顔色不相符合。
在下面不恭敬,就和服裝不相符合。
事情辦理不好,就和标準不相符合。
内外和諧就是忠,根據誠信辦事就是恭,崇尚上述三種德行,就是善,不是這三種德行就無法承當卦辭的預測。
而且《易》不能用來預測冒險的事情,您打算做什麼呢?而且能不能在下位而恭敬呢?中美就是黃,上美就是元,下美就是裳,這三者都具備了才可以合于卦辭的預測。
如果有所缺少,卦辭雖然吉利,未必能行。
”
南蒯将要到費地去,請鄉裡的人喝酒。
鄉裡有人唱歌說:“我有塊菜地,卻生長了枸杞啊!跟我走的是大男子呵,不跟我走的是鄙陋的人呵,背棄他親人的可恥呵!得了得了,不是我們一夥的人士呵!”
季平子想要讓昭子趕走叔仲子。
叔仲子聽到了,不敢朝見。
昭子命令官吏告訴叔仲子在朝廷上等待辦公,說:“我不充當怨恨聚集的角色。
”
楚靈王在州來打獵閱兵,駐紮在颍尾,派蕩侯、潘子、司馬督、嚣尹午、陵尹喜帶兵包圍徐國以威脅吳國。
楚靈王駐在乾谿,作為他們的後援。
下雪,楚靈王頭戴皮帽子,身穿秦國的羽衣,披着翠羽披肩,腳穿豹皮鞋,手拿着鞭子走了出來。
仆析父作為随從。
右尹子革晚上去朝見,楚王接見他,脫去帽子、披肩,放下鞭子,和他說話,說:“從前我們先王熊繹,和呂級、王孫牟、燮父、禽父一起事奉康王,齊、晉、魯、衛四國都分賜了寶器,唯獨我國沒有。
現在我派人到成周,請求把鼎作為賞賜,周天子會給我嗎?”子革回答說:“會給君王啊!從前我們先王熊繹住在荊山僻處,乘柴車、穿破衣以開辟叢生的雜草,跋山涉水以事奉天子,隻能用桃木弓、棗木箭作為進貢。
齊國,是天子的舅父。
晉國和魯國、衛國,是天子的同胞兄弟。
楚國因此沒有得到賞賜,而他們卻有,現在是周朝和四國順服事奉君王了。
将會都聽從您的命令,難道還愛惜鼎?”楚靈王說:“以前我們的皇祖伯父昆吾,居住在舊許,現在鄭國人貪利這裡的土田而不給我們。
我們如果求取,他會給我們嗎?”子革回答說:“會給君王啊!周朝不愛惜鼎,鄭國還敢愛惜土田?”楚靈王說:“從前諸侯認為我國偏僻而害怕晉國,現在我們大大地修築陳國、蔡國兩個不羹城的城牆,每地都有戰車一千輛,您是有功勞的,諸侯會害怕我們了吧!”子革回答說:“害怕君王啊!光是這四個城邑,也就足夠使人害怕了,又加上楚國全國的力量,豈敢不怕君王呢?”
工尹路請求說:“君王命令破開圭玉以裝飾斧柄,謹請發布命令。
”楚靈王走進去察看。
析父對子革說:“您,是楚國有名望的人。
現在和君王說話,答對好像回聲一樣,國家将怎麼辦?”子革說:“我磨快了刀刃等着,君王出來,我的刀刃就将砍下去了。
”楚靈王出來,又和子革說話。
左史倚相快步走過,楚靈王說:“這個人是好史官,您要好好看待他,這個人能夠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
”子革回答說:“下臣曾經問過他。
從前周穆王想要放縱他自己的私心,周遊天下,想要讓天下到處都有他的車轍馬迹。
祭公謀父作了《祈招》這首詩來阻止穆王的私心,穆王因此得以善終于祗宮。
下臣問他這首詩,他都不知道。
如果問更遠的事情,他哪裡能知道?”楚靈王說:“您能知道嗎?”子革回答說:“能。
這首詩說:‘祈招安祥和悅,表現有德者的聲音。
想起我們君王的風度,樣子好像玉好像金。
保存百姓的力量,而自己沒有醉飽之心。
’”楚靈王向子革作揖,便走了進去,送上飯來不吃,睡覺睡不着,有好幾天,不能克制自己,所以終于遇上了禍難。
孔子說:“古時候有話說:‘克制自己回到禮儀上,這就是仁。
’真是說得好啊!楚靈王如果能夠這樣,難道還會在乾谿受到羞辱?”
晉國進攻鮮虞,這是乘滅亡肥國以後而順路進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