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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定名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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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的,這就叫土風。

    好惡、棄取、動靜都沒有永久不變的法則,而是随順着當今皇帝的情趣愛好,這就叫民俗。

    ” 或曰:“樂與音同乎?”對曰:“昔魏文侯問子夏曰:‘吾端冕而聽古樂,唯恐卧。

    聽鄭、衛之音,則不知倦。

    敢問古樂之如彼,新樂之如此,何也?”子夏曰:‘今君之所問者,樂也。

    所好者,音也。

    夫樂者與音相近而不同。

    ’文侯曰:‘敢問何如?’子夏曰:‘夫古樂者,天地順而四時當,民有德而五谷昌,疾疢不作而無妖祥,此之謂大當。

    然後聖人為父子、君臣以為之紀綱。

    紀綱既正,天下大定,天下大定,然後正六律,和五聲,弦歌詩頌,此之謂德音,德音之謂樂。

    《詩》雲:‘莫其德音,其德克明。

    克明克類,克長克君,王此大邦。

    克順克比,比于文王。

    其德靡悔,既受帝祉,施于孫子。

    ’此之謂也。

    今君主所好者,溺音乎!鄭音好濫,淫志也;宋音燕安,溺志也;衛音趨數,煩志也;齊音傲僻,驕志也。

    四者皆淫于色而害于德。

    是以祭祀弗用。

    此音樂之異也。

    [董生曰:“古者未作樂之時,乃用先王之樂宜于時者,而以深入教化于人,然後功成。

    作樂,樂其德也。

    故國風淫俗在于管弦。

    ”《樂書》曰:“知聲而不知音者,禽獸是也;知音而不知樂者,衆庶是也;唯君子為能知樂。

    是故審聲以知音,審音以知樂,審樂以知政,而理道備矣。

    ”此又聲音之異也。

    ] 或曰:“音與樂既聞命矣,敢問儀于禮同乎?”對曰:“昔趙簡子問揖讓周旋之禮于太叔,太叔曰:‘夫禮,天之經也[經者,道之常也],地之義也[義者,利之宜也],民之行也[行者,民之所履也]。

    天地之經,民實則之。

     則天之明[日月星辰,天之明也],因地之性[高下剛柔,地之性也],生其六氣[謂陰、陽、風、雨、晦、明也],用其五行[金木水火土也]。

    氣為五味[酸鹹辛甘苦也],發為五色[青黃赤白黑,發見于是非分别也],章為五聲[宮商角徵羽也]。

    淫則昏亂,民失其性[滋味聲色過,則傷性]。

    是故禮以奉之[制禮以奉其性也]。

    人有好惡、喜怒、哀樂,生于六氣[此六者,皆禀陰陽風雨晦明之氣也],是故審則宜類,以制六志[為禮以制好惡喜怒哀樂六志,使不過節也]。

    哀有哭泣,樂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戰鬥。

    哀樂不失,乃能協于天地之性,是以長久[協和也]。

    故人能曲直以從禮者,謂之成人。

    ” 或曰:“然則何謂為儀?”對曰:“養國子,教之六儀:祭祀之容,穆穆皇皇;賓客之容,俨恪矜莊;朝廷之容,濟濟跄跄;喪紀之容,累累颠颠;軍旅之容,暨暨詻詻;車馬之容,騑騑翼翼。

    此禮儀之異也。

    夫定名之弊在于鈎鈲析辭。

    苟無其弊則定名之妙也。

    ” 論曰:班固九流,其九曰雜家,兼儒墨,合名法。

    《傅子》曰:“雜才以長諷議。

    ”由是觀之,雜說之益,有自來矣。

    故著此篇,蓋立理叙事,以示将來君子矣。

     【譯文】 有人問:“樂和音相同嗎?”趙子回答說:過去魏文侯曾問子夏說:“我把帽子戴得端端正正的來聽古樂,隻怕打瞌睡。

    而聽鄭音時則一點也不感到疲倦。

    請問,古樂是那樣而新樂又是這樣,這是什麼原因呢?”子夏回答說: “現在你問的是樂的問題,而你所愛好的卻是音。

    樂與音雖然有相近的地方,性質卻是不同的啊。

    ”文侯說:“那請問怎麼不同呢?”子夏說:“古樂,是在天地正常運行,春夏秋冬四時交替有序,百姓得其所欲,五谷豐登,沒有疾疫流行,也沒有什麼不吉祥的兆頭的時節,這叫做無所不當的時代,然後聖人制定了父子,君臣的關系準則來作為治理天下的紀綱。

    紀綱端正之後,天下也完全安定了。

    天下完全安定之後才校正六律(即黃鐘、太簇、姑洗、蕤賓、夷則、元射),調和五聲(宮商角徵羽),然後配上琴瑟,歌唱《詩》和《頌》,這稱做德音。

    隻有德音才能稱作樂。

    《詩經》上說:‘默然清靜,顯示出他的德音,他的美德在于是非分明。

    是非既明,善惡既分。

    能做師長,也能做人君。

    統治這個大國,使百姓順服,上下相親。

    至于文王,其德從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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