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第五十七卷是傳記學;第五十八卷是考古學即古物的各種知識;第五十九卷是錢币學;第六十卷是紋章學;第六十一卷是文書學,即憲章和各種官方文件的知識;第六十二卷是外交學,即駐外使館的學問和外事談判的技巧;第六十三卷是語文學,即各種語言的總體知識;第六十四卷是目錄學,即書和出版物的學問。
再往下,埃瓦斯又回到思維的藝術。
他在第六十五卷裡談邏輯學;在第六十六卷談修辭學;在第六十七卷談倫理學即倫理道德;在第六十八卷談感性學,分析的是我們通過感官接收到的感覺。
随後是第六十九卷,談的是神智學,即與信仰相聯系的關于智慧的研究;第七十卷是神學總論,并進一步劃分為第七十一卷的教義,第七十二卷的争論即對共同教義産生不同解釋的争議權,以及第七十三卷的苦行、禁欲,即如何訓練培養虔誠;接下來的第七十四卷談《聖經》的注解,即聖經經文的各種含義;第七十五卷是《聖經》诠釋學,即這些注解本身的理論依據;第七十六卷是經院哲學,即完全獨立于常識之外進行論證的藝術;第七十七卷談的是神秘主義神學,即唯靈主義的泛神論。
神學說完後,埃瓦斯對主題進行了非常大膽的轉變。
在第七十八卷裡,他談的是釋夢學,即對夢的解釋,這一卷的内容是相當有趣的。
在這一卷中,埃瓦斯列舉了一些曆史上的謬誤,它們有的是被人刻意行騙弄出來的,有的則毫無特殊動機,但它們都能讓世人信服幾個世紀。
因為我們看到,在古埃及,一個肥牛和瘦牛的夢居然對政治産生了影響[2],這個夢使得古埃及的土地全收歸法老所有。
在那五百年之後,我們看到,阿伽門農在公民大會上向希臘民衆講述自己的夢。
最後,在特洛伊戰争六個世紀後,又有了巴比倫的迦勒底王請人釋夢的故事[3],以及通過德爾斐神谕釋夢的故事。
第七十九卷講的是鳥占術,即以鳥來占蔔吉兇的學問,這是托斯卡納的腸蔔僧[4]特别喜歡使用的一種方式。
這種占蔔儀式是由塞内加記載在他的書中,然後流傳到後世的[5]。
第八十卷的内容與其他卷相比學術價值更高,它講述的是巫術的發展曆程,埃瓦斯一直溯源到瑣羅亞斯德、歐塔涅斯[6]的時代。
在這一卷裡,我們可以看到這種可悲學問的整個曆史,它甚至給我們這個世紀也帶來了恥辱,因為在我們這個世紀的開端,它還大行其道,流毒不淺。
即便到了今日,它也沒有完全被世人摒棄。
第八十一卷說的是卡巴拉秘法以及其他幾種占蔔術,比如說用棍占蔔、用水占蔔、用土占蔔等。
說完這些騙術,埃瓦斯突然間轉向最無可置疑的真理。
第八十二卷說的是幾何學;第八十三卷說的是算術、運算;第八十四卷說的是代數;第八十五卷說的是三角學;第八十六卷是立體計量學,主要方法是把固體看作放進水杯裡的石塊;第八十七卷是地理學;第八十八卷是天文學,以及它的偏門歧路星相學;第八十九卷是機械學;第九十卷是動力學,即關于強作用力的科學;第九十一卷是靜力學,即各種平衡力的科學;第九十二卷是水力學;第九十三卷是液體靜力學;第九十四卷是液體動力學;第九十五卷是光學和透視學;第九十六卷是折射光學;第九十七卷是反射光學;第九十八卷是解析幾何學;第九十九卷是微積分的初步概念。
最後的第一百卷獻給了分析學,按照埃瓦斯的看法,分析學是研究科學的科學,是人類思想的最後一塊界标。
在某些人看來,對一百門不同學科都有深入了解,這理應超出了一個人的腦力所能及的範圍,但埃瓦斯就做到了。
他在每一卷裡探讨一個學科,從這門學科的曆史寫起,在結尾處總會以充滿智慧的視角展望未來,探讨補充和拓展這一學科的途徑。
可以說,他用這樣的方式,從各個方向拓寬了知識的邊界。
埃瓦斯創作的時間全是擠出來的,而且在時間分配上規律性極強。
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把當天辦公室裡的工作按實際步驟在腦子裡過一遍,做好充分準備。
他随後就去部裡上班,到的時間比其他人都早出半小時。
他手裡握着筆,頭腦中任何與個人作品相關的想法全都被暫時清空,隻待正式上班的鈴聲響起。
鈴聲一響,他就開始自己的計算,然後以驚人的節奏迅速完成。
事情做完,他就去莫雷諾的書店。
在那裡,他已是深受信任的熟客,可以随意取一些對他創作有用的書,帶回家參考。
把書放到家裡後,他會再出一趟門,吃一頓簡易的中飯,下午一點鐘之前他正式回家,然後一直工作到晚上八點。
在此之後,他會與附近的小男孩們一起玩玩球,最後回家喝杯巧克力便上床睡覺。
每到星期天,他會整天外出,找個地方安靜地思考此前一周的創作内容。
按照這樣的方式,埃瓦斯一年要用約三千個小時來打造他那本包羅萬象的巨著。
十五年後,經過四萬五千個小時的工作,這部令人歎為觀止的作品真的完成了,但馬德裡全城無人知曉,因為埃瓦斯是個不露聲色的人,他從沒有向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