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佛羅多神清氣爽的醒來。
他躺在一座大樹包容的樹蔭之下,香氣四溢的草地是他的軟床。
陽光透過翠綠的葉子照射到他身上。
他一躍而起,走出樹蔭。
山姆坐在森林邊緣的草地上。
皮聘呆立着,打量着天空。
精靈們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把水果、飲料和面包都留給我們了,”皮聘說。
“快來吃早餐吧。
面包嘗起來幾乎和昨天晚上一樣好吃。
如果不是山姆堅持,我本來想要全吃光,一點也不留給你。
”
佛羅多在山姆身邊坐下來,開始用餐。
“今天的計劃是什麼?”皮聘問。
“盡快趕到巴寇伯理,”佛羅多說完就把注意力又轉回到食物上。
“你認為我們還會遇上那些騎士嗎?”皮聘興高采烈的說。
在燦爛陽光的照耀下,即使遇到一大群黑騎士似乎也無法破壞皮聘的好心情。
“可能還會,”佛羅多不太喜歡這話題。
“但我希望可以在不被他們發現的狀況下過河。
”
“你從吉爾多口中問到任何關于他們的情報了嗎?”
“不多,隻有一些暗示和謎題,”佛羅多不願正面回答。
“你有問到對方嗅聞的事情嗎?”
“我們沒讨論到這點,”佛羅多嘴裡塞滿了食物。
“你該問的。
我覺得這很重要。
”
“如果是真的,那吉爾多一定會拒絕告訴我,”佛羅多反駁道。
“先别打攪我吃飯好不好!我沒辦法在吃飯的時候回答這麼多問題!我要思考!”
“老天哪!”皮聘說。
“在早餐的時候動腦?”他走到綠地的邊緣閑逛去了。
對佛羅多來說,這亮的有些讓人不安的晨光并沒有趕跑追兵帶來的恐懼感。
吉爾多的話語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皮聘歡欣鼓舞的聲音傳來過來,他正在草地上四處亂跑,随口唱歌。
“不行!我辦不到!”他對自己說。
“帶着朋友健行,走到腿軟,累時以天為幕、以地為床睡大覺是一回事;帶着他們一起流亡,饑寒交迫、惶惶不可終日又是另外一回事。
即使對方願意,也還是大不相同。
這厄運是我自己的責任。
我不認為自己該帶着山姆走。
”他看着山姆-詹吉,發現山姆也正看着他。
“好吧,山姆!”他說。
“你覺得怎樣?我準備盡快離開夏爾;事實上,我已經下定決心,如果可能的話,在溪谷地連一天都不要耽擱。
”
“好極了,大人!”
“你還是想要跟我走?”
“是的。
”
“山姆,這會很危險的。
現在就已經危機四伏了。
我們兩個可能都回不來。
”
“大人,如果你回不來,我也不該回來,”山姆說。
“‘千萬不要離開他!’他們對我說。
‘我怎麼可能抛下他!’我說。
‘我根本不準備這樣做。
我要和他一起走,即使他想要奔月也無法阻擋我。
如果有任何黑騎士意圖阻擋他,還得問問我山姆-詹吉,’我說。
他們哈哈大笑。
”
“這個‘他們’是誰?你在說些什麼啊?”
“是精靈們,大人。
我們昨天晚上聊了一陣子,他們似乎知道你要遠行,所以我也不想多此一舉的否認。
大人,精靈真是太棒了!太棒了!”
“沒錯,”佛羅多說。
“你現在有了真正接觸之後,你還喜歡他們嗎?”
“如果硬要說的話,他們似乎不是我能評價的,”山姆緩緩回答。
“我對他們的看法似乎無關緊要。
他們和我預期的有相當的不同,既蒼老又青春,既歡欣又哀傷。
”
佛羅多有些吃驚的看着山姆,本以為會從外表看出他所經曆的改變。
這聽起來不像是他的老友山姆-詹吉會說的話。
但坐在那邊的人外表看起來還是山姆-詹吉,隻是神情少見的嚴肅而已。
“你既然已經實現了一睹精靈容顔的願望,你現在還想要離開夏爾嗎?”他問。
“我還是想,大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但經過昨夜之後,我覺得自己改變了。
我似乎可以看到未來。
我知道我們要朝向黑暗走上很長一段路,但我也知道我不能夠回頭。
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滿足我目睹精靈、巨龍或山川的願望;我現在其實也不太确定自己要些什麼。
但我知道自己在一切結束之前該做些什麼,而這關鍵在外面的世界,不在夏爾。
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大人,我必須留到最後。
”
“我其實不太明白你所說的。
但我現在了解甘道夫替我找了個好夥伴。
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我們就一起同行吧。
”
佛羅多接下來一言不發的吃完了早餐。
然後,他站起身,看着眼前的大地,開始呼喚皮聘。
“準備出發了嗎?”他對跑過來的皮聘說。
“我們得要馬上離開。
我們起的太晚,眼前還有很多路要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