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效了。
對于此地的醫生來說,這名半身人和洛汗之女的病況已經屬于棘手的後期。
今天早上,他們兩人在夢中發出呓語,衆人仔細地聽着,希望能從中找出他們受傷的原因。
很快的,他們就陷入沉沉的睡夢中。
當太陽西沉時,他們的面孔蓋上了一層灰色的陰影,法拉墨的高燒則是一直不退。
甘道夫關切地看着每一個人,衆人聽到每一句呓語都會跟他報告。
随着外面戰況的演變,人們的心情跟着浮動,但甘道夫依舊觀察着三個人,不準備離開此地。
最後,天空被夕陽染得一片血紅,夕照從窗戶外射進窗内,落在病人的臉上。
周圍的人以為自己看見他們的臉龐終于恢複了血色,然而這隻不過是幻覺而已。
最後,院中最年長的老婦人攸瑞絲看着法拉墨的臉孔,忍不住啜泣起來,她就像城裡所有人一樣敬愛法拉墨。
她說:“唉!如果他死了該怎麼辦才好。
如果剛铎像古代一樣由人皇治理就好了!古老的傳說曾經記載:王之手乃醫者之手。
這樣人們才能分辨誰是貨真價實的統治者。
”
站在旁邊的甘道夫說話了:“攸瑞絲,人們不會忘記你說的話!因為你的話語帶來了希望。
或許人皇真的已經回到了剛铎,你沒聽說外面的情形嗎?”
“我在這邊根本忙到沒空搭理那些吼叫聲,”她回道:“我隻希望這些殺人的惡鬼,不要來醫院打擾這些病人!”
甘道夫急忙跑出去,天空的紅光已經開始消退,彩霞也漸漸黯淡下來,暮色開始籠罩大地。
※※※
随着太陽落下的腳步,亞拉岡、伊歐墨和印拉希爾帶着将領們走近城門。
當他們來到門前時,亞拉岡開口道:“看那火紅的落日!這是許多事情結束和改變的預兆,整個世界都将天翻地覆。
不過,這座城和這個國度已經在宰相的統治下經曆了許多年,我擔心如果就這麼橫沖直撞走進去,人們可能會因此産生疑惑和争論,在大戰還沒結束的時候,我不願意見到這種狀況發生。
在魔多或我們有一方獲勝之前,我不會進城,也不會作出任何裁決。
我會把帳篷設在城外,我會在這邊等待城主的迎接。
”
伊歐墨大惑不解地問道:“你已經展開王旗,露出伊蘭迪爾的家徽,難道你願意讓人們假裝漠視這件事情嗎?”
“不,”亞拉岡說:“但我認為這時機還不成熟,我必須将全副心力都集中在對付魔王和他的仆從身上。
”
印拉希爾王說:“大人,您說的話十分睿智,我是迪耐瑟的血親,至少在這件事上我可以給您一些建議。
他意志很堅強、十分自傲,但年紀已經大了。
自從他兒子倒下之後,他的脾氣變得相當奇怪。
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願見到您像是乞丐一樣住在門外。
”
“不是乞丐,”亞拉岡說:“就說我是遊俠的領袖,不習慣居住在岩石搭建的城中。
”他下令收起王旗,并且摘下額前的北國之星,交給愛隆的兒子保管。
※※※
印拉希爾王和洛汗的伊歐墨離開他身邊,在民衆的夾道歡迎下走進城内,進入要塞,想要請宰相出城迎接;但是,他們發現他的座位空無一人,骠騎王希優頓的屍體則是在王座前的停靈台上,他的四周立着十二支火把,站着十二名剛铎和洛汗的騎士。
停靈台上挂着綠色和白色的廉幕,一塊巨大的金色布幔蓋到他的胸前,上面放着出鞘的寶劍,盾牌則放在腳前。
火把的光芒照在他的白發上,如同溫暖的陽光灑在泉水中一樣。
他的臉孔變得英俊而年輕,有種超脫凡塵的祥和,他似乎隻是陷入永恒的安眠。
在他們低頭向先王默哀之後,印拉希爾問道:“宰相呢?米斯蘭達呢?”
一名守衛回答:“剛铎的宰相正在醫院中。
”
伊歐墨接着問:“我妹妹伊歐玟呢?她應該也被放在我王身邊,擁有同樣的榮光?他們把她藏到哪裡去了?”
印拉希爾說:“王女伊歐玟在被送來的時候還活着呀!難道你不知道?”
伊歐墨沉重的心情豁然開朗,但也因此而覺得無比的擔憂。
他不再多說,立刻轉身離開大殿,印拉希爾緊跟在後。
當他們走出要塞時,夜已經降臨,天空滿是星鬥。
甘道夫走了過來,一名披着灰鬥篷的人跟在旁邊,他們正好在醫院的門前遇上。
他們向甘道夫打聲招呼,問道:“我們要找宰相,有人說他在這裡,他受傷了嗎?還有王女伊歐玟也在嗎?”
甘道夫回答道:“她也躺在裡面,但已經生命垂危。
法拉墨則是如你所聽說的一樣,中了支毒箭,他現在是宰相了,迪耐瑟已經離開了人世,他的屋子被火焰燒毀。
”聽完甘道夫所說的事情經過,他們都覺得心情非常沉重。
接着,印拉希爾問道:“這場勝利的代價實在太慘痛了,洛汗和剛铎竟然在同一天失去領導者。
伊歐墨繼承了骠騎,但此時誰能代管王城?我們應該派人去找亞拉岡大人!”
披着鬥篷的男子開口說:“他已經到了!”衆人這才發現他就是亞拉岡。
他披着羅瑞安的灰色鬥篷遮掩身上的鎖子甲,除了凱蘭崔爾給他的綠色寶石之外,他身上沒有其他信物。
“我來是因為甘道夫懇求我一定得出現,”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