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之後的心緒。
“第二,立即歸還先父遺骸,我們将遂先父所願,将他安葬于臨冬城的墓窖,讓他和兄妹們一同長眠于地下。
追随他死于君臨的衛士們的遺體也必須歸還。
”
活人南下,枯骨北歸。
奈德說得沒錯,她心想,他屬于臨冬城,他一再重複,可我聽進去了嗎?不,我對他說:你一定要去,去作勞勃的首相,不僅是為了我們家族,更為了我們的孩子……都是我的錯,我一個人的錯……
“第三,家父的巨劍‘寒冰’必須送來奔流城,交于我手。
”
她看着弟弟艾德慕·徒利爵士,他站在一旁,拇指勾着劍柄,面色凝重如石。
“第四,太後必須曉谕其父泰溫公爵釋放自綠叉河之役中俘虜的我方騎士和領主。
他照辦之後,我也會立刻釋放所有在呓語森林和奔流城之戰中扣押的人質。
詹姆·蘭尼斯特爵士除外,我會留着他,以确保他父親表現良好。
”
她審視着席恩·葛雷喬伊促狹的微笑,心中納悶那代表着什麼。
這位青年的神色總像在享受什麼秘密的玩笑,凱特琳向來不喜歡這種調調。
“最後,喬佛裡國王和攝政太後必須公告全國,放棄對北境和三河地區的統治權。
從今往後,我國與其不再有任何瓜葛,而是一個自由獨立的王國,與古時無異。
我國領土包括頸澤以北所有史塔克家族的封地,以及三叉戟河及其支流流經的地區,西起金牙城,東迄明月山脈。
”
“北境之王萬歲!”大瓊恩·安柏高喊,揮舞起豬腿般粗大的拳頭。
“史塔克萬歲!史塔克萬歲!北境之王萬歲!”
羅柏卷起羊皮紙,“韋曼學士已經畫好地圖,上面标示着我國主權範圍。
我們會讓你帶上一張去交給太後。
泰溫大人必須立即自我國邊界内撤軍,并停止種種燒殺劫掠。
攝政太後母子不能向我的子民抽取稅收、索讨貢賦或徵求勞役,必須立即解除我國領主與騎士向鐵王座、拜拉席恩家族或蘭尼斯特家族所立下之各種效忠、誓言、抵押、債務及義務。
此外,在雙方同意的名單中,蘭尼斯特家應挑選十名出身顯赫的貴族,前來奔流城作為和平的擔保。
我将依據他們的身份地位,以貴賓之禮相待。
隻要對方信守條約,我将每年釋放兩名人質,護送他們安然返家。
”羅柏把卷軸丢到騎士腳邊,“這就是我的條件。
如果她接受,我就給她和平,若是她不接受,”——他吹聲口哨,灰風立刻咆哮趨前——“我就讓她再嘗嘗呓語森林的滋味。
”
“史塔克萬歲!”大瓊恩再次大喊,此時其他人也齊聲附和,“史塔克萬歲!史塔克萬歲!北境之王萬歲!”冰原狼往後甩頭,放聲長号。
克裡奧爵士臉上血色盡失,“我會把您的信件帶給太後,大——陛下。
”
“很好。
”羅柏說,“羅賓爵士,讓他飽餐一頓,換上幹淨衣物,明天天明時分出發。
”
“遵命,陛下。
”羅賓·萊格爵士答道。
“那麼,今天的會議到此為止。
”羅柏轉身離去,灰風緊随在後,在場騎士及諸侯紛紛屈膝下跪,奧利法·佛雷快步跑到前面開門。
凱特琳姐弟也跟着一同出去。
“你表現得很好。
”在大廳後的走廊上,她對兒子說,“但放狼吓唬人不是國君應有的舉動,倒像小孩子把戲。
”
羅柏搔搔灰風耳根,“母親,你沒見他剛才什麼表情?”他微笑着問。
“我隻看到卡史塔克大人走了出去。
”
“我也看到了。
”羅柏雙手摘下王冠,交給奧利法。
“把它拿回卧室。
”
“陛下,我這就去辦。
”侍從即刻離去。
“我敢打賭,今天在場的有不少人和卡史塔克大人看法相同。
”弟弟艾德慕表示,“如今蘭尼斯特軍像瘟疫一般四散在我父親的領土各處,燒殺劫掠,無惡不作,怎麼可以談和?我再重申一次,應該立刻向赫倫堡進軍。
”
“我們兵力不夠。
”羅柏怏怏地說。
艾德慕堅持己見:“難道我們坐守城中,士兵就會增多嗎?我們的部隊正日漸削弱。
”
“這是誰的責任?”凱特琳斥責弟弟。
當初正由于艾德慕堅持,羅柏才同意讓河間諸侯在他加冕之後便即離開奔流城,回去防守各自的領土。
馬柯·派柏爵士和卡列爾·凡斯伯爵率先離去。
傑諾斯·布雷肯伯爵緊随其後,臨走時發誓奪回燒成廢墟的家堡并安葬死者。
眼下,就連傑森·梅利斯特伯爵也暗示要返回海疆城,諸神保佑,該城可是至今未遭戰火波及啊。
“你總不能要求我的河間諸侯枯坐城中,無所事事,活活看着自己的領地慘遭掠奪,子民被屠殺吧?”艾德慕爵士道,“但卡史塔克大人是北方人,他若是離開,對我們震動極大。
”
“我會跟他談談,”羅柏說,“他兩個兒子戰死在呓語森林,他不願和殺子仇人談和,誰能怪他呢?……換做是我……”
“死再多人也無法讓你父親或瑞卡德大人的兒子起死回生。
”凱特琳道,“我們必須談和——你若睿智的話,還應該多給對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