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南方女人。
”他的目光停在布蕾妮身上。
“我的國王的确遭到謀殺,”女孩平靜地答道,“但并非為凱特琳夫人所害。
我以我寶劍之名起誓,請新舊諸神作證。
”
“這位是塔斯的布蕾妮,暮之星塞爾溫伯爵的女兒,曾是藍禮的彩虹護衛之一。
”凱特琳告訴他們。
“布蕾妮,我很榮幸地向你引見我的弟弟艾德慕·徒利爵士,奔流城的繼承人。
這位是他的總管烏瑟萊斯·韋恩。
這兩位分别是羅賓·萊格爵士和戴斯蒙·格瑞爾爵士。
”
“非常榮幸,”戴斯蒙爵士應道,其他人也打了招呼。
女孩羞紅了臉,這平凡的禮儀也讓她困窘不安。
如果艾德慕以為她是個奇女子,至少他還有禮貌管住嘴巴。
“藍禮身亡之時,布蕾妮正好在他身邊,我也一樣,”凱特琳續道,“但他的死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她還不敢談論影子的事,尤其是在公開場合,許多人在場的情況下,所以她指指城牆上的懸屍。
“你們吊死了誰?”
艾德慕擡頭,不安地望着那些屍首。
“克裡奧爵士的随從,他帶着太後對我們的答複趕回來。
”
凱特琳無比震驚。
“你把使節殺了?”
“他們哪是什麼使節,”艾德慕聲明。
“他們保證會遵守和平,同時交出了武器,所以我允許他們在城堡内自由活動。
前三個晚上,他們高高興興地同我們吃肉喝酒,我還陪那個克裡奧爵士暢談了一番,誰知到第四天夜裡,這些人竟去營救弑君者,”他憤憤地說,“那個人高馬大的畜生赤手空拳格殺了兩個守衛,他用胳膊扣住他們的喉嚨,把他們腦袋撞個粉碎。
随後他身邊那個瘦骨伶仃的小猴子用半截金屬線打開蘭尼斯特的牢門,諸神詛咒他。
那邊那個不知打哪兒來的挨千刀的戲子,居然扮出我的聲音去命令守衛打開水門。
恩格,德普和長人盧三個都發誓是這樣。
你瞧,我就不信有人的聲音能和我一樣,隻怪這些呆子還是開了閘門。
”
這是小惡魔的把戲,凱特琳揣測,早在鷹巢城時他便顯出同樣的狡黠。
她一度以為提利昂是最不構成威脅的一個蘭尼斯特,如今可沒那麼确定。
“你怎麼抓住他們的?”
“喔,事情發生時,我恰巧不在城裡。
我去騰石河對面……喔……”
“混妓·院還是去偷情?繼續剛才的故事。
”
艾德慕的臉變得跟胡子一般紅。
“那天我回來得早,天亮前一個小時便從外面趕回。
長人盧遠遠看到我的船,認出我的面容,終于開始懷疑昨晚到底是誰在城下發号施令,便發出警報。
”
“告訴我,你沒有讓弑君者跑掉。
”
“沒有,但我們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詹姆有劍,他殺了保羅·彭福德和戴斯蒙爵士的侍從米斯,重傷德普,韋曼師傅說他也活不了幾天了。
真是血戰一場。
打鬥之中,許多紅袍衛士跑來加入戰團,有的空手,有的帶了武器。
我把他們和那四個奸細一起吊死,餘人打入地牢。
詹姆也被關了進去。
我們不會再讓他逃掉了,這一次,他被關進黑牢,戴上手铐腳鐐,拴在牆上。
”
“克裡奧·佛雷呢?”
“他發誓一點也不知情。
誰知道?他一半是蘭尼斯特,一半是佛雷,兩者都是騙子。
我把他關進詹姆以前在塔裡的囚室。
”
“你不是說他帶着和平條件歸來嗎?”
“如果你能稱其為‘和平條件’的話。
我敢保證,你會和我一樣對之深惡痛絕。
”
“我們不能指望任何來自南方的援助了麼,史塔克夫人?”父親的總管烏瑟萊斯·韋恩問。
“關于亂倫的指控……泰溫公爵連最微小的侮辱都不會容忍,他一定會尋求用控告者的血來洗清女兒所受的玷污。
史坦尼斯公爵應該看得很清楚才對。
他别無選擇,隻能和我們達成協議。
”
他和一種更強大更黑暗的勢力達成了協議。
“這個問題我們以後再談。
”她策馬跑過吊橋,不再注視那排令人毛骨悚然的屍首。
弟弟緊跟在後。
他們奔進奔流城的上層庭院,隻見四處一片雜亂。
一個赤·裸身子的男孩跑過前方,凱特琳連忙用力拉缰,以免撞到他。
她驚慌地四處打量,成百上千的平民獲準躲進城堡,在城牆邊搭起陋室暫居。
小孩子到處嬉鬧,中庭擠滿了牛、羊和雞。
“這都是些什麼人?”
“他們是我的子民,凱特,”艾德慕回答,“他們很害怕。
”
圍城在即,隻有我這可愛的傻弟弟才會收羅一堆無用的嘴巴。
凱特琳知道艾德慕心腸軟,有時她甚至覺得他頭腦更軟。
說實話,她喜歡他的正是這點,可眼下……
“能否用信鴉聯絡羅柏?”
“陛下正在野外行軍,夫人,”戴斯蒙爵士回答。
“鳥兒無法找到他。
”
烏瑟萊斯·韋恩咳嗽一聲。
“史塔克夫人,年輕的國王陛下啟程之前,指示我們等您歸來後,即刻送您去孿河城。
他請您去預先了解瓦德大人的女兒們,一旦時機成熟,便可為他挑選新娘。
”
“我們将為你提供上好的駿馬和充足的供應,”弟弟保證。
“離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