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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凱特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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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好好準——” “我要留下,”凱特琳道,說罷翻身下馬。

    她可不願丢下奔流城和垂死的父親,隻為了去挑選羅柏未來的妻子。

    羅柏想保我平安,我不能責怪他,隻是他的借口也太俗套。

    “孩子,”她喚道,一個小頑童從馬廄奔出來接過她的缰繩。

     艾德慕也一躍下馬。

    他比她高了足足一頭,但永遠是她的小弟弟。

    “凱特,”他不高興地說,“泰溫公爵正——” “他正率軍西進,前去保衛自己的領地。

    我們隻需緊閉城門,好好地把守城池,應該就能相安無事。

    ” “這裡是徒利的土地,”艾德慕宣布。

    “泰溫·蘭尼斯特若想肆無忌憚地穿過去,我就要好好給他上一課。

    ” 就像你給他兒子上的課?一旦觸及自尊,弟弟會變得跟河石一般頑固。

    他們彼此都清楚上次艾德慕邀戰時,他的軍隊是如何被詹姆爵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

    “在戰場上面對泰溫公爵,赢,我們得不到什麼,輸,卻要失去一切,”凱特琳改變了策略。

     “院子不是讨論作戰計劃的地方。

    ” “對,我們該去哪兒讨論?” 弟弟的臉沉了下來。

    一時間她還以為他控制不住脾氣了,不過最後他突然道,“去神木林。

    如果你堅持要談的話。

    ” 她随他走過長廊,來到神木林的入口。

    艾德慕發火時總是陰沉着臉,悶悶不樂。

    凱特琳為自己傷害到他感到很抱歉,但如今事态嚴重,也顧不得他的自尊了。

    當林木間隻剩下姐弟倆,艾德慕回頭看她。

     “你沒有和泰溫大人正面對陣的兵力,”她直率地說。

     “我聚集了我家所有的勢力,一共八千步兵,三千馬隊,”艾德慕道。

     “這意味着泰溫大人的軍隊幾乎是你的兩倍。

    ” “羅柏在更艱苦的情況下尚能赢得勝利,”艾德慕回答,“而我有周密的計劃。

    你忘了我們還有盧斯·波頓,泰溫公爵在綠叉河畔打敗了他,卻沒乘勝追擊。

    現在,當泰溫公爵離開赫倫堡後,波頓重新占領了紅寶石灘和十字路口。

    他手中有一萬士兵。

    我已給赫曼·陶哈下令,讓他帶着羅柏留駐孿河城的部隊南下會合——” “艾德慕,羅柏讓這些人留守孿河城,确保瓦德大人不生二心。

    ” “他沒有二心,”艾德慕固執地說。

    “在呓語森林,佛雷家的人英勇奮戰,我們還聽說,老爵士史提夫倫在牛津戰死疆場。

    萊曼爵士、黑瓦德及其他人随羅柏西征,馬丁留在這裡,出色地完成斥候任務,而派溫爵士又護送你平安地去了藍禮那邊。

    諸神在上,我們還能要求他們什麼?羅柏已和瓦德大人的女兒訂了婚,聽說盧斯·波頓也娶了一個。

    對了,你不是還收他兩個孫子在臨冬城當養子麼?” “必要時,養子就是人質。

    ”她還不知史提夫倫爵士的死訊,也不知波頓的婚事。

     “那我們有了兩個,這不更保險了?聽我說,凱特,波頓需要佛雷的人馬,也需要赫曼爵士的人。

    我已明令他進軍奪回赫倫堡。

    ” “這任務可不簡單。

    ” “沒錯,但隻要此城陷落,泰溫公爵便無處可退。

    我自己的軍隊将在紅叉河的渡口頑強抗擊他的渡河企圖。

    他若打算強渡,下場将和當年三叉戟河畔的雷加一樣。

    他若退回去,則被夾在奔流城和赫倫堡之間進退維谷,隻等羅柏回師,我們便能幹淨徹底地消滅他。

    ” 弟弟的聲音裡有無比的自信,但凱特琳是多麼希望羅柏沒把布林登叔叔也帶走啊。

    黑魚一生經曆大小數十場戰鬥,艾德慕隻經曆過一次,這惟一的一次還是一敗塗地。

     “這是個很棒的計劃,”他總結。

    “泰陀斯大人這麼說,傑諾斯大人也這麼說。

    你想想,布萊伍德和布雷肯什麼時候就不确定的事達成過一緻呢?” “該怎樣就怎樣吧。

    ”她突然覺得很疲憊。

    或許她不該反對他,或許這真是個了不起的計劃,而她懷有的不過是婦人之慮。

    她隻希望奈德能在這裡,或是布林登叔叔,或是……“你問過父親的意見嗎?” “父親現在的情形,怎能操勞這些戰略問題?兩天之前,他還計劃讓你嫁給布蘭登·史塔克呢!你不信就自己去瞧瞧。

    這計劃會奏效的,凱特,你等着瞧。

    ” “我希望如此,艾德慕。

    我真心希望。

    ”她吻了弟弟,讓他了解她的心意,接着便去找父親。

     霍斯特·徒利公爵和她離他南下那天沒什麼差别——卧病在床,形容枯槁,皮膚蒼白粘濕。

    屋裡充滿疾病的味道,這股氣息混合着病人的尿汗和藥品的氣味,令人作嘔。

    她拉開床幔,父親發出一聲低吟,顫抖着張開眼睛。

    他久久凝視她,仿佛弄不懂她是誰,或是懷疑她要幹什麼。

     “爸爸。

    ”她親吻他,“我回來了。

    ” 他似乎記起她來。

    “你走了啊,”他喃喃地說,嘴唇幾乎不能移動。

     “是的,”她說。

    “羅柏派我去了南方,不過我很快便回來了。

    ” “南方……哪兒……是南方的鷹巢城吧,親愛的?我記不得了……噢,我的心肝寶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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