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攻擊,抽出自己的劍,幾個突刺将那人逼至角落,然後一劍穿心,斃人性命。
羅拉斯人提劍走到艾莉亞跟前,劍上流淌着心髒的熱血,他用她的衣服前襟把血擦淨。
“女孩該沾血。
這是她的手筆。
”
牢房鑰匙挂在桌邊牆壁的鈎子上。
羅爾傑将它取下,打開牢門。
首先出門的是那個外衣上有鋼甲拳套紋章的領主。
“幹得好,”他道,“我是羅貝特·葛洛佛。
”
“大人,”賈昆朝他一鞠躬。
一獲自由,衆俘立即奪下死衛兵的武器,提在手中,沖上樓梯,後面的人空着手蜂擁跟随。
他們全都行動迅捷,一言不發,當初瓦格·赫特趕他們進城門時帶的傷全都不藥而愈。
“湯的辦法真是妙,”葛洛佛說,“我倒沒想到,這是赫特大人的主意?”
羅爾傑哈哈大笑,笑得鼻涕從原來是鼻子的那個洞裡飛濺出來。
尖牙坐在死人身上,抓起一隻軟綿綿的胳膊,啃屍體的指頭。
齒間嘎吱作響。
“諸位是什麼人?”羅貝特·葛洛佛額現褶皺。
“諸位并未跟随赫特大人來到波頓大人的營地,敢問諸位可是勇士團的成員?”
羅爾傑用手背擦掉下巴上的鼻涕。
“我們現在是了。
”
“此人很榮幸是賈昆·赫加爾,從羅拉斯自由貿易城邦而來。
此人無禮的同伴是羅爾傑和尖牙。
大人看得出誰是尖牙。
”他将手一揮,指向艾莉亞。
“這位——”
“我是黃鼠狼,”她趕緊道,以免他暴露她的真實身份。
她不想在這兒說出自己的名字,叫羅爾傑、尖牙和一大群不認識的人聽到。
葛洛佛根本不在乎她。
“很好,”他說,“我們來了結這出血淋淋的戲劇吧。
”
他們爬上蜿蜒的樓梯,發現門口的衛兵已倒在血泊中。
北方人沖過庭院,艾莉亞聽見叫喊。
兵營大廳的門驟然打開,一個受傷的人一邊尖叫,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另外三個人在後面追趕,最後用長矛和劍讓他閉了嘴。
城門樓附近有戰鬥,羅爾傑和尖牙跟随葛洛佛沖過去,但賈昆·赫加爾在艾莉亞身邊跪下。
“女孩不明白?”
“我明白,”她說,雖然她并不真正明白。
羅拉斯人從她臉上看了出來。
“山羊無忠心,狼旗将升起。
某人要聽某個名字被收回。
”
“我收回那個名字。
”艾莉亞咬住嘴唇。
“我還有第三條命嗎?”
“女孩很貪心。
”賈昆摸摸死去的衛兵,給她看染血的手指。
“這是第三個,那是第四個,下面還躺着八個。
債已還清。
”
“債已還清,”雖不情願,但艾莉亞不得不同意。
她感到有些悲哀,自己又成了老鼠。
“紅神是債主。
某人必須死。
”賈昆·赫加爾唇邊泛起一絲奇特的微笑。
“死?”她困惑地說。
他什麼意思?“我已經收回名字了呀。
你現在不需要死啦。
”“某人必須死。
某人時辰已到。
”賈昆把手由上至下抹過臉龐,從額頭直到下巴,所經之處發生了變化:面容變得豐·滿,雙眼靠得更近,鼻子成了鷹鈎,一條前所未有的疤痕出現在右頰。
他甩甩頭,那又長又直、半紅半白的頭發消失不見,變成一頭整齊的黑卷發。
艾莉亞張大了嘴。
“你到底是誰?”她低聲說,驚訝得忘記了害怕。
“你怎麼弄的?難不難?”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顆發亮的金牙。
“跟換名字一樣簡單,隻要你了解方法。
”
“教我,”她沖口而出,“我想學。
”
“如果你要學,就得跟我走。
”
她猶豫了,“去哪兒?”
“很遠很遠的地方,狹海對岸。
”
“我不去。
我想回家。
回臨冬城。
”
“那我們就得分開,”他說,“我有使命在身。
”他牽起她的手,把一枚小硬币塞進她掌心。
“拿着。
”
“這是什麼?”
“一枚珍貴的硬币。
”
艾莉亞咬了咬。
好硬,似乎是鐵。
“它夠買馬嗎?”
“不夠。
”
“那有什麼用?”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如果有一天,你要找我,請把這枚硬币交給任何一個布拉佛斯人,并對他說——Valarmorghulis。
”
“Valarmorghulis,”艾莉亞重複。
這并不難記。
她用手指緊緊捏住硬币。
院子另一端,不斷有人死去。
“請你别走,賈昆。
”
“賈昆死了,阿利也死了,”他悲哀地說,“我有承諾必須遵守。
Valarmorghulis,艾莉亞·史塔克,請跟我再說一遍。
”
“Valarmorghulis,”她跟着念,然後穿賈昆衣服的陌生人朝她鞠了一躬,轉身退進黑暗,鬥篷飄蕩。
艾莉亞獨自一人留在死屍旁。
他們該死,她告訴自己,想起亞摩利·洛奇爵士在湖邊莊園的屠殺。
她回到自己的稻草床時,焚王塔下的地窖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