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位。
漢斯不過是某一名門企業創業者的兒子,據說,他之所以擁有這個地位,是由于同盟現政府嫌他沒有能力、不孚衆望,但又不想失去他所代表的企業在大選中給予的支持,所以才委婉地把他“流放”到這裡來。
漢斯迎進了蓋塞林格副官。
在他那滿臉橫肉、粗短的眉字間,掩藏不住困惑的神色。
費沙向同盟購買的國債,償還期已屆滿。
蓋塞林格便是前來責問此事的,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總額達五○○○億帝納左右。
應當馬上償還……”“一時之間實在……那個……”“是嗎?很抱歉,超越了貴國的财政能力了,我們自治領有權行使正當的權利,以前之所以一直沒有深加追究,完全是居于對貴國的友情和信賴來考慮的。
”“敝國政府感激不盡。
”“不過,這僅限于貴國是一個安定的民主國家的條件之下。
”
魯伯特·蓋塞林格的聲音和表情,使外交官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說的是,我國的政治情況使費沙感到不安。
這樣解釋可以嗎?”“你認為我還有其它的意思嗎?”
尖銳的反問突如其來,外交官心虛地靜默下來。
蓋塞林格的表情緩和下來,裝出嫌卑的口吻說道:“我們費沙真心期望自由行星同盟永遠都是安定的民主國家。
”“當然!當然!”“像去年發生‘救國軍事委員會政變’那樣的動亂,實在讓人傷腦筋。
如果政變成功的話,我們費沙所投入的巨額資本,都将在國家社會主義的名義之下被悉數沒收了。
為了維持費沙在同盟境内的利益,我們必須保護企業活動與私有财産,但貴國卻發生那種颠覆政府的革命,使我們的利益沒有保障,讓我們覺得相當為難。
”“副官閣下說得一點也沒錯。
可是,烏合之衆的政變陰謀已告失敗了,我國今日仍然保守着自由與民主的傳統啊。
”“關于這點,楊威利提督的功勞可大了!”
言下之意是暗示,不是你們的功勞。
不過,漢斯并沒有聽出這弦外之音。
“是啊,真是一位了不起的名将!”“不錯。
以他的實力,同盟軍衆提督當中無人足以與其并駕齊驅。
”“的确……”“隻是,一個如此聲名顯赫、又手握軍事實權的人,他會滿足目前的政權到什麼時候呢?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外交官閣下……”
外交官努力地思量着年輕副官話中之意,過一會兒,驚訝的神色溢于言表。
“難……難道……副官閣下是在說……”
魯伯特·蓋塞林格露出邪惡奸險的笑容向他示意着。
“外交官閣下的洞察力果真钜細無遺。
”
他裝模作樣地贊歎着,其實心裡暗暗地臭罵對方反應的遲鈍。
當然,他不會老實到把這種感受表現出來,此時還要用訓練記性笨拙的惡犬的耐性,慢慢誘導對方。
“……但是……但,去年政變的時候,楊站在政府的一邊,出兵鎮壓軍國主義者暴亂,怎麼可能背叛政府……”“去年是去年,現在是現在。
您想想看,隻要有楊在,就能在短短時間内把政變平息下來。
一旦楊别具野心,擁兵自重,發動兵變,有誰可以制得了他呢?伊謝爾倫要塞也好,‘女神的項鍊’也好,在他跟前毫無份量,不是嗎?”“可是……”
外文官本想辯駁,但終究沒有發出聲來。
他拿出手巾擦擦臉上的汗珠,一種混雜着恐怖的疑惑感,在他的胃裡翻轉着。
蓋塞林格的目的何在可見一斑。
現在,隻要再添油加醋一番,就可使外交官的迷惑變成堅定的抉擇了。
“這種有诽謗之嫌的推測,事實上是有根據可尋的……”“怎麼說呢?”
雙頰僵硬,身體挺直,現在外交官已變成蓋塞林格手中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偶,任憑擺布了。
“以‘女神的項鍊’為例,十二個攻擊衛星在行星海尼森的靜止軌道運行,這些已全為楊提督破壞殆盡了。
你想想看,有必要把十二個全部破壞掉嗎?”“……如此說來……”“很明顯楊提督是為了去除日後攻擊海尼森的障礙,所以早早将它們撒除掉,表面上對同盟政府示好,其實則不然,我想你們還是去聽聽楊提督的解釋才好。
”
……蓋塞林格一口氣放出了這些惡意的攻擊。
辭别漢斯的宅邸之後,便到自治領主那兒報告事情的經過。
這時,他的神色有點黯然。
“怎麼了,你好像有什麼事不滿?”“成功固然是好,但那麼簡單就聽任擺布,實在是無趣之極。
我倒是想試試那種擦出火花來的交涉場面。
”“大奢求了吧。
聽你的語氣,好像是說想跟更難應付的對手打交道,是吧?你要明白,今天的交涉會如此輕松,并不是因為你的外交能力特别優秀之故。
”“我知道其中也是因為外交官的立場太弱了……于公于私都有……”
魯伯特·蓋塞林格發出低沉的笑聲。
因為他遵照自治領主的吩咐,贈送了金錢與美女給世俗欲望強烈的外交官。
收實他國的政府官員,并不違反費沙人的道德定律,有的東西的确是金錢所無法買到的,而可以用金錢買到的東西,其價值也必須與價錢相符,并且可以善加利用。
“對了,閣下。
有件小事禀告,是有關一個叫波利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