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悉的話,對方一定會有所隐瞞的。
“是地球教的司祭。
”
馬利涅斯克的回答很自然。
“不,應該說是更高級的司教。
不管怎麼說啦,就是那種不用工作光靠一張嘴吃遍天下的人。
”
馬利涅斯克并不想掩飾對那種身分的人所把持的偏見。
“不過,我們也不能不重視這種聖職者。
隻要有一個聖職者站在你這邊,就會有一○○倍的同志産生,情報網也就四通八達了。
不過……”
豢養扮演皇帝、貴族、聖職者這些必須靠生産者的勞動才能生存下去、幾近于廢物的角色的一般人們卻常常祟拜着這些人。
這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的矛盾,馬利涅斯克對此極為不平。
他的說法由給人勤勉、注重實質利益的費沙人看來,應該不會是一件奇怪的事吧。
“可是,他是個重要的客人吧?”“唉,那就很難說啦!”
那個人并不是直接就找上馬利涅斯克的。
他就像是有着不祥傳說的寶石,在賴以埋藏的脆弱地盤破裂之後失去了安身之所,幾經轉手才落到馬利涅斯克手中。
以前他是個以上賓之姿出入于自治領主府第的年輕僧侶,充分地獲得費沙那些保守大商人們的尊敬。
如果自治領主安德魯安·魯賓斯基還在的話,一定會來讨他的歡心,但是,自從帝國軍進駐費沙之後,魯賓斯基似乎就人間蒸發了,從沒有再出現于市民面前,而他也就失去了依賴的對象。
馬利涅斯克本身并不怎麼具有投機性格。
從某方面來說,他甚至還經常站在把不愛腳踏實地的船長波利斯·哥尼夫拉回地面上的立場,當然是盡可能地凡事穩打穩紮……。
但是,既然這一次已決定冒險把尤裡安·敏茲送到自由行星同盟領地去,危險度的增加就已不再是問題的重點了-貝流斯卡号的事務長這樣想。
費沙有一句諺語正可以加強他這種想法-如果已吃下了超過緻死量的毒藥,那麼,吃再多也是一樣的。
“怎麼樣?少尉,要不要伸展伸展筋骨跟我一起去見見那個一起搭船的客人是長得什麼樣子的?”
如此提出邀約的馬利涅斯克觀察着尤裡安的表情,稍後扮出讓步的笑臉,輕輕地攤開了兩手。
“好吧,我老實說吧!我也是第一次見那個什麼司祭、司教的,事實上,我是有些害怕。
如果對方是個半瘋癫的人,我可應付不了呀!所以如果少尉能跟我一起去,心理上也會踏實一些。
”
尤裡安覺得馬利涅斯克并不那麼可憎,何況,在小處上施惠也沒什麼損失。
如果馬利涅斯克想設陷阱害他,沒必要等到此時,在這之前就有許多機會了。
尤裡安答應了,他腋下挾着面包店的紙袋,跟在馬利涅斯克後面踏進了一棟似乎被所有人抛棄已久的眼看着就要傾圯的大樓内。
不流通的空氣就像氣化了的泥濘,兩人在老鼠群為威吓入侵者所合唱的背景音樂中上了二樓,打開唯一的一扇門。
“德古斯比司教在嗎?地球教的……”
馬利涅斯克朝着光線陰暗的室内,以鄭重的語氣開口道。
他之所以不叫司祭,是因為他還沒有見過被賦與較高地位的稱呼而感到不快的人。
毛毯慢慢地蠕動,露出一雙迷朦的眼晴凝視着兩個來訪者。
第三章追求自由的宇宙
Ⅲ
在希爾德的陪同下剛走進臨時元帥府的萊因哈特,接到了羅嚴塔爾一級上将攻陷伊謝爾倫要塞的報告。
在辦公室候駕的兩名副官修特萊少将和流肯中尉迎進了年輕的金發獨裁者,恭恭敬敬地行了禮之後,呈上了報告書。
“恭喜閣下。
這樣一來,兩個回廊都在閣下的完全控制之下了。
”
修特萊恭謹地說道,但總讓人覺得像是在朗讀。
接着,流肯中尉也說了一些賀辭,但是,他說話的音調又像是在春天的野外中跳躍一般。
希爾德對兩人形成強烈對比的不同說話方式感到相當有趣。
“希望今後也如此順利就好。
”
萊因哈特接受了部下的緻意。
這是吉報,不應該會壞人情緒,不過,膨脹的氣球隻消一根針就可以刺破的。
以前在奪得伊謝爾倫要塞時,自由行星同盟的主政者們大概都确信他們會永遠支配要塞了。
萊因哈特并不打算無條件地啜飲着勝利的美酒。
“楊威利似乎打算息事甯人哪!”
萊因哈特坐在桌子前,一邊用他那柔軟而有彈性的手指頭翻着報告書一邊喃喃地說着。
羅嚴塔爾的報告中一點都沒有美化自己的功績,他完全客觀地、完整地報告了整個事實的經過。
修特萊凝視着年輕的主君。
“閣下,聽說楊威利是自己決定要放棄要塞、全面撒退的,這種行為難道不會招緻同盟政府的憤怒而加以處分嗎?”
萊因哈特将目光從報告書中擡起來。
在大多數情況下,他都歡迎部下詢問。
隻要不是太愚蠢的問題,都會對他的知性及思考形成适度的刺激。
“如果處罰了他,又有誰能指揮楊的艦隊和我軍對抗呢?那些光躲在安全的地方寫裁決書的人就算懲處了司令官,但是和司令官一起出生入死的部下和士兵們也不會善罷幹休的。
如果在上位者不正視這個問題的話……”
同盟政府的那些高官們都是一些甚至比滅亡了的帝國門閥貴族們更無能的的白癡。
萊因哈特冷冷地笑着。
“下官明白了,不過,隻要确保伊謝爾倫要塞不落入我軍手中,不就可以将我軍的攻勢阻于伊謝爾倫回廊的一方而避免兩面受敵嗎?為什麼他不采取這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