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記錄。
“巴爾.馮.奧貝斯坦這個人經常玩弄辛辣而且毫無同情心的策略來肅清他人,而且又從不做說明,所以招緻喜愛明快和率直行事的衆武将唾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但是他并不是為了圖謀私利才玩弄計謀,至少從主觀的觀戰來看,他是對國家及君主獻上了無私的忠誠。
他任職軍務尚書的管理能力及對職務的負責程度都值得稱許。
最大的問題點或許是在于他把對君主的忠誠完全表裡一體化的猜疑心吧?米達麥亞元帥曾批評‘奧貝斯坦那個家夥深信除了他自己以外,所有的重臣都是反叛者的預備軍’,這個評述倒真是一矢中的。
由于這種猜疑心使得奧貝斯坦無法有可信賴的同僚,所以他也隻好用像朗古這樣的人來幫他做事了。
事實上他對朗古的人格并沒有很高的評價。
或許純粹隻是把他當成一件道具吧?如果他把朗古當成對等的人來看待的話,理所當然也會對他抱持猜疑的心态,但是就因為他隻把他當成道具,所以也就不對他産生猜疑了。
然而,這個道具縱然沒有像猛獸般的獠牙,也沒有像猛禽般的利喙,但卻也長着刺人的毒刺。
”
……于是,二月二十七日,臉上的表情欠缺活力及精神的奈特哈特.缪拉一級上将來到了奧斯卡.馮.羅嚴塔爾的宿舍。
金銀妖瞳元帥剛剛用完早餐,他邀年少的同事一起喝杯餐後的咖啡。
缪拉雖然是一個很具知性的青年,然而卻不是一個有演技的人,光是看到他眼中遊移的烏雲,羅嚴塔爾就洞悉了缪拉所帶來的不是什麼好消息。
喝完咖啡的羅嚴塔爾,用他黑色和藍色的視線催促缪拉,缪拉隻好緊張地要求進行必須交給大本營的報告搜集工作。
同日九時,在宇宙艦隊司令部的宇宙港旁邊的旅館中睡覺的渥佛根.米達麥亞接到羅嚴塔爾被拘禁的消息之後,所有睡意的殘屑在一瞬間都被逐出體外了。
他二話不說從辦公室跑了出去。
就在這一瞬間,年輕的拜耶爾藍提督立刻站在他面前。
“您要到哪裡去?閣下。
”
“我已經知道了,我要去見羅嚴塔爾。
”
“不行,閣下,在真相還沒有大白之前,和羅嚴塔爾元帥見面會招來無謂的困擾。
”
米達麥亞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他的兩眼中閃着怒氣的閃電。
“不要給我這些聰明的忠告!我沒有一絲一毫見不得人的地方。
我要去見陛下的臣五、見多年的朋友有什麼不對?我怕誰呀?讓到一邊去,拜耶爾藍。
”
然而,除了拜耶爾藍之外,還有其他的制止者。
“元帥,拜耶爾藍提督說得沒錯。
即使閣下光明正大,旁觀者的觀點如果扭曲了,看出來的影像自然就不正常了。
如果羅嚴塔爾元帥不名譽的嫌疑洗清了,閣下什麼時候要去見他都不會有人說話的。
請您自重啊!”
說這些話的是布羅上将。
布羅比米達麥亞年長,他的看法不得不讓米達麥亞用心思考。
疾風之狼灰色的眼珠中的閃光減弱了,在短暫的沉默中他仍然呆立着,随即坐到桌子上。
動作是那麼的笨重,和往日的敏捷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裡,他發出的聲音也缺少了生氣和彈性。
“我從陛下那兒獲得了帝國元帥的稱号,甚至還擁有帝國宇宙艦隊司令官的地位。
但是,不管我有多崇高的地位,我卻連去見朋友的權利都沒有,這豈不連一個介平民都不如了嗎?”
他的幕僚也都不說話,看着他們所敬愛的上司。
“那個時候,陛下還是羅嚴克拉姆侯爵的身份,他确實下令把立典拉德一族的男人們處以死刑,女人們則發配流放。
但是他也沒說被流放的女人們永遠不能遷移到别的地方去啊!羅嚴塔爾絕對不是有意違背陛下的意思的。
”
這純粹是無用的詭辯,如果是為了自己,米達麥亞是絕對不會使用這種辯詞的。
“不管怎麼說,羅嚴塔爾元帥是軍部的重鎮,是國家的元勳。
萊因哈特陛下是絕對不會相信不負責任的謠言就處罰他的。
”
米達麥亞聞言隻是機械性地點了點頭,然而,在内心一片孤寂當中,他隻能凝視着不安的雨滴開始撒落在心靈的地面上。
II
羅嚴塔爾的幕僚貝根格倫呈銳角的臉上泛着憂慮的色彩。
面對大敵也不失冷靜、堅毅的他,在上司發生意外時也有一種沉重的無力感。
去年,當他們自同盟軍手中奪回伊謝爾倫要塞時,羅嚴塔爾曾對貝根格倫透露出一些對皇帝不單純的心理狀态。
現在,在充當臨時大本營的國立美術館的一個房間内,看着端正地坐在椅子上的上司背影和他那深褐色的頭發,貝根格倫覺得苦不堪言。
負責“審問”羅嚴塔爾的是奈特哈特.缪拉,但是這個審問者對受神者是禮遇有加的,同時也準許貝根格倫列席,或許這些都是為了避免給人秘密審判的印象以及不緻讓羅嚴塔爾的部下們産生不滿之故吧?
面對缪拉的質問,羅嚴塔爾的答辯清脆響亮。
“我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如果真如傳言所說,藉着武力和權勢殘害人民的話,對我本人來說,這是一種最大的恥辱。
但被批評有意反叛、觊觎帝位,對身處亂世的軍人來說,這或許是一種贊賞吧?”
對于這幾乎可以說是傲慢至極的言詞,貝根格倫不禁要讓他的呼吸機能瞬間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