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自己是為了什麼活活地被燒死!”
艾密爾的手,感覺到皇帝的身體正微微地顫抖着。
同時他聽到了另外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冷靜地足以将對方的怒吼冰凍起來。
發出聲音的人,就是軍務尚書巴爾.馮.奧貝斯坦元帥。
他好像要保護皇帝免受這場譴責暴風傷害似地,叉開兩條腿站在暗殺者的面前說明真相。
“你憎恨皇帝根本就是錯誤的,向皇帝進言,請皇帝不要幹涉威斯塔朗特的熱核子攻擊的人就是我。
所以你應該要下手的對象,不該是皇帝而是我。
要殺我的話,妨礙你的人少,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暗殺成功了!”
這名男子一面喘息一面掙紮着,但是僅吐出兩個字。
在這道無形的冰牆之前,原有的憤怒與憎惡,已經失去了發洩的方向,看起來已經化成了一道亂流。
“威斯塔朗特的虐殺事件,使得布朗胥百克公爵的人望盡失、人心背離,而門閥貴族聯合也就此從内部瓦解,所以最後内亂至少早了三個月平定下來。
”
軍務尚書所說的話,仿佛要為原本已經凍結的空氣,再添加一些冷氣似地。
他那著名的義眼,此時正發出淡淡的光芒,照射着四周。
“如果内亂再延長三個月,那麼後續再增加死亡的人數,絕對不下于一千萬吧!而這個假設的死亡人數,還必須要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先揭發以布朗胥百克公爵為代表貴族聯合軍的真面目。
”
“你們這些掌權者,永遠都是這樣!永遠說你們是為了拯救多數人,所以才不得已犧牲少數人,事實上這不過是一個使你們的行為正當化的藉口。
有哪一次是你們自己本身或是你們自己的親兄弟,也被包含在被犧牲的少數人當中呢?”
滿懷憤怒的男子,将他的腳踏平地面,用鞋跟使勁地蹂躏着地面。
“萊因哈特殺人!金發小子!你寶座的底下就是一片血海,你的皇位就是浮在這一片血海上面,每一分,每一秒,你都要記得。
布朗胥百克已經用敗北和死亡替他自己贖罪了,而你呢?你雖然還活着,但是總有一天你也得為你的所作所為贖罪。
宇宙裡面還有許多手臂比我長的人啊,在不久的将來,你一定會發現現在就讓我殺子還比較幸福一些!”
“帶到憲兵司令部去!待會兒我要親自審問。
現在立刻把他帶走!”
克斯拉一級上将發出命令,将這一道仿佛會無限延續下去的譴責狂流給截斷了。
這名弑君未遂犯在人數足可構成三個分隊的憲兵包圍下,被強行拖走了。
之後,在一片天色愈來愈暗的薄暮中,隻留下皇帝一行還伫立着。
艾密爾感覺到皇帝白晰的手,正放在自己的頭上,但少年心中感到非常可惜,因為這隻不過是一個無意識的動作而已,皇帝的眼眸并沒有看着少年。
“克斯拉,那人的行為,依據法律會如何裁決呢?”
“罪句是弑殺皇帝,雖然未遂,但是仍處唯一死刑。
”
“這是高登巴姆王朝的法律吧?”
“誠如陛下所言,但是,羅嚴克拉姆王朝的法律尚未有這方面的規範,隻得依據舊法 ̄ ̄”
克斯拉看出這位年輕英明的君主,表情有種罕見的微粒存在,所以就不再說下去。
但軍務尚書那顯得過于沉着的聲音卻取代了克斯拉的聲音繼續說着。
“如果陛下您是想要挽救他的聲譽,那麼就應該将他處以死刑。
請您下令立刻予以槍斃。
”
“不行,不許處死!”
“如果陛下想要救他的命,隻怕他本身也會拒絕吧。
這麼一來,皇室的權威将受到雙重的傷害。
”
這一番話好像冷酷且不容反駁地指責對方,萊因哈特這時反常地露出困惑的神情注視着克斯拉。
但是憲兵總監所提出來的回答,仍不是萊因哈特所想要的。
“陛下,關于這一件事,臣下所持意見與軍務尚書一緻。
或許處決罪句可以不稱為死刑,可賜予他名譽的自殺權利,不知陛下您認為如何?”
“不、不要。
”
豪奢的金黃色頭發,随着頭部的動作,一起搖晃了起來。
但是此時他所撒落的,不是慣有的華麗、而是憂愁的花粉。
“絕對不得再殺害威斯塔朗特上的任何人。
明白嗎?不得殺他,如何處置以後再決定,所以 ̄ ̄”
萊因哈特語尾的含意并不甚明了,充分證明了這位年輕征服者的心中無法作出決斷。
他轉過身子,朝着他的專用座車走去。
克斯拉目送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吃了一驚,怎麼可能?這麼樣絢爛奪目的皇帝,怎麼可能會喪氣地垂着肩膀呢 ̄ ̄。
iii
一個赤紅色的半球,從威斯塔朗特行星的地平線上升起來之後,便急遽膨脹、變化成怪異的蘑菇型雲層。
由這個雲層所散發出來的熱流,随即化成秒速七十公尺的高熱暴風,灼傷了行星的表面。
二百萬名男女老少,在這一瞬間活生生地被火化了。
那是在舊帝國曆四八八年也就是距今三年前。
下令發動這場虐殺行動的是布朗胥百克公爵,但是為了利用對方的暴行,來達到政略宣傳目的,而袖手旁觀的萊因哈特本身。
由于這次的決定,使得萊因哈特與他獨一無二的好友齊格飛.吉爾菲艾斯之間,過去一直共有的精神水平,産生了深深的裂痕。
當吉爾菲艾斯知道事實真相的時候,不禁為金發友人感到悲哀。
“大門閥貴族做了不該做的事,但是萊因哈特大人卻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