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梅頓時平靜下來。
“你難道不該去看看賈米拉女王還安全嗎?”帕德梅問。
“她很安全,放心吧,”帕那卡點點頭。
“可外面的那些人呢?”帕德梅朝窗外努努嘴。
那裡的騷亂依然沒有停止。
“是一幫香料工人,”帕那卡解釋說,“為合同的事争吵。
參議員閣下,這同您毫無關系。
其實,我來這兒是和您商量回考路斯坎的旅途安全問題的。
”
“離現在還有好幾個星期呢。
”
帕那卡朝窗外望了望,說道:“這樣可以有更寬裕的時間妥善安排。
”
他本來就很固執,因此帕德梅也沒有争辯。
既然她準備乘坐納布船隊的公務星際飛船,帕那卡當然有權力,甚至有職責過問。
實際上,他的關心很令她欣喜,盡管她從未當他的面說起過。
外面繼續傳來吵嚷聲,又開始毆鬥了。
她注意聽了片刻,不由得皺起眉頭。
又出事了,反正總有地方出事。
帕德梅真搞不明白,明明什麼都好好的,可偏要生出事端,這是否就是人類的本性。
伴着這不安的心緒,她回想起索拉的話,腦海裡出現了萊鷗和普嘉的身影。
她是多麼愛那兩個無憂無慮的小精靈啊!
“參議員閣下?”帕那卡叫道。
說話聲将她從個人的遐想中喚醒了。
“怎麼?”
“我們該讨論安全措施了。
”
雖然她很不情願打斷對兩個外甥女的回憶,可還是點點頭,強迫自己重新承擔起職責。
既然帕那卡隊長說他們必須讨論安全問題,帕德梅·艾米達拉當然就必須讨論。
大量巴恩撒的吼叫,小夜曲一般伴着拉爾斯一家度過又一個夜晚。
塔斯肯人就在外邊,四個人都對此深信不疑。
它們潛伏在離農場不遠的地方,也許正在偷窺屋裡的燈光。
“這些野獸無法無天,早該請莫斯愛斯利政府來根除這些害人蟲,連同那些臭烘烘的賈瓦人!”
眼看克裡格神情緊張,西米不覺歎了口氣,把手放到丈夫的額頭上。
“賈瓦人曾幫過我們,”她輕聲提醒說。
“那就不殺他們了?!”克裡格大吼起來,吓得西米一激靈。
他一見妻子面露恐懼之色,趕緊平靜下來。
“對不起,那就不殺賈瓦人了,隻殺塔斯肯人。
無論走到哪兒,隻要一有機會,他們不是殺人,就是偷東西,一點兒好事不做。
”
“要是膽敢進到咱們這兒來,逃回沙漠的塔斯肯人數肯定要減少。
”聽到歐文這話,克裡格沖他贊許地點點頭。
他們勉強吃完晚飯。
一聽到巴恩撒的叫聲。
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丢下碗筷,抄起手邊的噴射槍。
“聽!”西米突然喊道。
大家都屏住呼吸,支起耳朵。
外面悄無聲息,根本聽不到巴恩撒的叫聲。
西米确信,大家都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了,于是說道:“也許它們剛才是打這兒路過,返回荒無人煙的沙漠栖息地。
”
“我們明天一早就去多爾家,”克裡格對歐文說,“把所有農民都組織起來,或許還得去趟莫斯愛斯利。
”他又看看西米,朝她點點頭說:“以防萬一嘛。
”
“一早就去,”歐文應聲答道。
第二天一早,歐文和克裡格就從自家院子出發了,甚至沒來得及吃頓像樣的早飯;因為西米早就出去了,她幾乎每天清早都要去蒸汽裝置附近摘蘑菇。
他倆料想會在去多爾家的路上碰到西米,不想卻發現了她的腳印,四周還有許多别的腳印,塔斯肯人軟靴子踩出的腳印。
克裡格·拉爾斯,這位本地區公認的硬漢,不覺跪倒在地哭起來。
“我們得去把她找回來,爸爸,”他耳邊傳來異常沉穩果斷的聲音。
克裡格擡起頭,發現歐文就站在眼前,神情嚴峻而堅定。
他不再是個孩子,他已成了真正的男子漢。
“她還活着,我們不能讓她落到他們手裡,”歐文出奇地鎮定,簡直不可思議。
克裡格擦去最後的淚水,緊緊盯着兒子,随後堅定地點點頭,“把這消息告訴附近的農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