渦輪電梯門唰的一聲打開了。
阿納金緊靠在電梯側壁上,腳下撒滿了被光劍劈碎的機器人殘骸。
外面似乎跟普通的電梯通道沒什麼兩樣:蒼涼而又空寂。
終于到了。
他全身都随着手中的藍色光劍共鳴。
“阿納金。
”
歐比萬靠在電梯另一邊的側壁上。
他鎮定得幾乎讓阿納金難以理解。
他意味深長地盯着阿納金手中的光劍。
“阿納金,我們是來救援的,”他輕聲說。
“不是來打仗的。
”
阿納金仍然舉着光劍。
“那杜庫怎麼辦?”
“一旦議長脫險,”歐比萬微微一笑,“我們就擊沉這艘戰艦。
”
阿納金的機械手指把劍柄攥得吱吱作響。
“我倒甯願親自動手。
”
歐比萬警惕地閃出電梯。
沒有敵人向他開槍。
他點頭示意他的同伴。
“我知道你有難處,阿納金。
我知道這其中關系着你的個人恩怨。
可你必須加倍小心,牢記你受的訓練——我說的不隻是格鬥訓練。
”
阿納金感到臉頰發熱。
“我不——”不再是你的徒弟了,這個聲音在他頭腦中呐喊,但這是他的腎上腺素在作怪罷了;他把已經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改口說,“——不會讓你失望的,師父。
也不會讓議長失望的。
”
“我相信你。
不過别忘了,杜庫跟那個叫文崔斯的女人不同,他不隻是黑暗絕地那麼簡單;他是個西斯尊主。
他布下圈套,現在準備收網了,我們面臨的還不止是生命危險。
”
“沒錯。
”阿納金收起光劍,走出電梯。
遠方的爆炸聲震蕩着整個艦體,地面像洪濤中的木筏一樣劇烈晃動;但他卻沒有留意。
“我隻是——他實在是作惡多端——不隻是對絕地,還有整個銀河系——”
“阿納金……”歐比萬的語氣中帶着警告的意味。
“别擔心。
我沒有發怒,也不想報私仇。
我隻是——”他舉起光劍。
“我隻是期待着能做個了結。
”
“期待——”
“會分散我的注意力。
這我懂。
我還知道希望如恐懼一樣空虛。
”阿納金露出一絲笑意。
“我還知道您接下來要說什麼。
”
歐比萬略感遺憾地輕輕一低頭,表示認同,但這小動作其實表達了如同擁抱一般深切的感情。
“我覺得遲早有一天我要學會不再訓示你。
”
阿納金終于忍俊不禁。
“你好像是頭一回承認這一點。
”
二人在将軍室門口停了下來:這是一面由乳白色伊裡迪特石制成的橢圓形鑲金大門。
阿納金盯着自己在門上反射出來的那幽靈般的影子,通過原力感知着室内的一切,同時讓原力融入自己體内。
“我準備好了,師父。
”
“我知道。
”
他們并排站立片刻。
阿納金沒有看歐比萬;他的目光凝視着大門,穿透了大門,探索着那高深莫測的未來。
他可以想象即将面對的是一場怎樣的戰鬥。
“阿納金。
”歐比萬的聲音柔和下來,他的手握住阿納金的手臂,讓他感到一陣溫暖。
“此時此刻,我最想與之并肩作戰的人就是你。
你勝過其他任何人。
”
阿納金轉過頭,他發現歐比萬眼中流露出一種多年來他很少見到的深情;他雙眸中那股純樸的兄弟之情,就像來自原力本身的深切諾言。
“我……也一樣,師父。
”
“我想,”他曾經的恩師露出一絲诙諧的表情,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正在說的話,“你該習慣叫我歐比萬才是。
”
“歐比萬,”他叫道,“我們去救議長吧。
”
“對,”歐比萬回答。
“準備行動。
”
在另一部渦輪電梯艙裡,杜庫注視着全息影像中的克諾比和天行者從門口的高台上警惕地走下弧形階梯,慢慢向将軍室中央的開闊地移動,他們走得很慢,以便在艦體搖晃時立穩身體。
幾枚魚雷擊中了戰艦,艦體劇烈抖動起來,燈光又一次熄滅了;每當能量被從生命維持系統轉移到損傷控制系統時,照明總是最先被犧牲的。
“大人。
”格裡弗斯将軍在艦内通訊器中的聲音聽上去十分焦慮。
“我艦受損嚴重。
百分之三十的自動武器系統已失效,超光速飛行能力也将不保。
”
杜庫冷靜地點了點頭,他正皺着眉看着全息影像中兩個藍色透明的人形小心翼翼地向帕爾帕廷迂回前進。
“命令艦隊全體撤退,将軍,準備進入超空間。
待我解決了絕地武士,就去艦橋與你彙合。
”
“遵命,大人。
格裡弗斯通話完畢。
”
“的确完了,你這令人惡心的怪物,”杜庫對着已經關閉的通訊器暗自嘟囔道。
“你的運氣和時間都快耗完了。
”
他把通訊器扔到一邊,絲毫沒有理會它碰到甲闆時發出的聲響。
他不再需要這玩意兒了。
隻要他一安全“被捕”并逃脫,就讓它連同格裡弗斯,連同他那些讨厭的機器保镖,連同這艘戰艦一起毀滅吧。
他對身邊兩個高大的超級戰鬥機器人點頭示意。
其中一個打開了電梯門,然後它們走出電梯,分立兩側警戒。
杜庫理了理他那泛着光澤的織甲鬥篷,大步邁進昏暗的通道。
在慘白的應急燈光下,将軍室艙門上被那兩個白癡絕地用光劍切割過的地方還在冒着煙;從切口鑽進去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