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一座抽象扭曲的鈕金屬(neuranium)①制品,阿納金一直懷疑那是某種雕塑品。
議長僅僅是歎了一口氣,好像他心裡正想着什麼更重要的事情。
①鈕金屬(neuranium):已知星系中最重、密度最大的金屬,常用于屏蔽射線。
“對不起,大人,”阿納金站在帕爾帕廷的書桌前,挪動了一下身子,說道,“也許您沒聽見。
歐比—萬已經與格裡弗斯将軍交手了。
他已經發動進攻——他們現在正在激戰,大人!”
“對,對,當然,阿納金。
當然。
”帕爾帕廷看起來仍然心不在焉,“我完全理解你對朋友的擔心。
但願他能完成任務。
”
“這不隻是擔心歐比—萬的問題,大人,消滅格裡弗斯,也就為共和國赢得了最終的勝利——!”
“是嗎?”他轉向阿納金,皺起眉頭,帶着他特征性的表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向阿納金。
“我的孩子,恐怕,我們目前的形勢比我擔心的還要嚴峻得多。
也許你應該坐下來。
”
阿納金站着沒動。
“你指什麼?”
“格裡弗斯不再是真正的敵人了。
甚至克隆人戰争也不過是…為了轉移視線。
”
“什麼?”
“委員會很快就要采取行動了,”帕爾帕廷斬釘截鐵地說。
“如果不阻止他們,到明天的這個時候,絕地很可能已經控制整個共和國了。
”
阿納金被逗得大笑起來。
“但是大人——您不會是真的以為——”
“阿納金,我很清楚他們的陰謀。
我将是第一個被逮捕的——第一個被處決的——還有許多人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
阿納金此時隻能搖頭,他完全不信。
“大人,我知道委員會和你之間…有分歧,但是——”
“這遠不是我和委員會成員之間的個人糾紛。
這個陰謀已經流傳了幾代人——陰謀控制整個共和國。
阿納金,想想看,你知道他們不信任你。
他們從未信任過你。
你知道他們有些事情瞞着你。
你知道他們在你背後密謀策劃一些事情——你知道即使是你最親密的朋友歐比—萬也不曾告訴你他們的真實企圖…因為你跟他們不一樣,阿納金——你是一個人,不是一名絕地。
”
阿納金低下頭,貼着肩膀,仿佛在躲避敵人的炮火。
“我不——他們不會——”
“扪心自問吧:他們為什麼派你來告訴我這個消息?為什麼?為什麼不通過正常渠道通知我呢?”
仔細觀察他的反應。
我們需要細節的證據。
“大人,我——”
“不必忙手忙腳地編借口了,”議長輕聲說。
“你的表現已經承認是他們派你來監視我的了。
你難道不明白,你今晚告訴他們的每句話,都可能被用作處決我的借口嗎?”
“這不可能——”阿納金拼命想找到反駁的根據。
“議會——議會絕不會允許——”
“議會将無力阻止。
我告訴你了,這絕非我和委員會之間的私人糾葛。
我隻是一個人,阿納金。
我的權力是議會授予的;議會才是共和國真正的統治機構。
殺死我無足輕重;要控制共和國,絕地會先控制議會。
”
“但是絕地——絕地是效忠于議會的——!”
“真的嗎?”帕爾帕廷溫和的問道。
“也許他們隻是效忠于某些議員呢?”
“這完全是——對不起,議長,你必須理解這聽起來…”
“這個——”議長在辦公桌裡翻了一會,遞給阿納金一隻文檔閱讀器。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阿納金在上面認出了帕德梅的印章。
“是的,大人——這是兩千人請願書。
”
“不,阿納金!不是!”帕爾帕廷狠狠把閱讀器摔在桌上,阿納金吓了一跳。
“這是叛國者的名單。
”
阿納金頓時一愣。
“什麼?”
“現在,我們的政府裡隻有兩種議員,阿納金。
一種是名字上了這份所謂請願書的,”帕爾帕廷說道,“還有一種是将要被絕地逮捕的。
”
阿納金瞪着眼睛,茫然無語。
他無法争辯。
他甚至無法讓自己有所質疑。
他隻有一個念頭。
帕德梅…?
她受的牽連有多深?
“我沒警告過你嗎,阿納金?我沒告訴過你,歐比—萬的陰謀嗎?為什麼你覺得他一直在和這個……代表團的領導們會面…而且還瞞着你?”
“但——但是,大人,毫無疑問,他們隻是想結束這場戰争。
這也是絕地的願望。
我是說,這難道不是我們大家的願望嗎?不是嗎?”
“也許吧。
但是怎麼結束戰争可能才是至關重要的。
甚至,比誰是戰争的赢家更重要。
”
哦,帕德梅,阿納金黯然神傷。
帕德梅,你究竟幹了什麼?
“他們的…誠心…也許應該大受贊賞,”帕爾帕廷說,“或者說,本應該獲得贊賞,可惜那次會議遠比它表面上看起來更複雜。
”
阿納金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他們的…請願書…并非請願。
而是,公開的威脅。
”帕爾帕廷遺憾的歎道。
“他們在顯示自己的力量,阿納金。
就是絕地召集到的支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