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亂的政治力量。
”
阿納金驚訝地眨眨眼睛。
“但——但是無疑——”他一時語塞,他繞過帕爾帕廷的辦公桌,“阿米達拉議員,至少她是可以信任的…”
“我理解你迫切希望自己相信這一點,”議長說。
“但是阿米達拉議員也隐瞞着一些事情。
想必你也察覺到了。
”
“如果她——”阿納金搖擺不定。
他腳下的地闆似乎看是傾斜,就像在無形手号上一樣。
“就算她有所隐瞞,”他刻意壓制自己的語調,聽起來冷淡得過頭,“也不意味着她隐瞞的事跟叛國有關。
”
帕爾帕廷皺起眉頭。
“我很吃驚,作為絕地,你在這方面的洞察力卻并不敏感。
”
“我隻是沒有感到阿米達拉議員有任何叛國傾向,”阿納金堅持道。
帕爾帕廷向後靠在椅背上,兩手并攏手指,搭在一起,用懷疑的神情打量阿納金。
“她不可能——”阿納金伸手托住前額,暈眩感越來越強烈。
他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他不記得。
也許是他上一次睡覺之前。
“她永遠不可能…”
“她當然可能,”帕爾帕廷說。
“這是政治的本質,我的孩子。
不要認為我是針對你們。
這并不意味着你們不能幸福地一起生活。
”
“什麼——?”他四周的房間似乎突然變暗了。
“為什麼這麼說?”
“哦,阿納金。
我們現在還要對彼此玩小孩子的把戲嗎?我知道,明白嗎?我一直知道。
我假裝不知情隻是為了不讓你不安。
”
阿納金不得不靠到桌上。
“你——你知道什麼?”
“阿納金,帕德梅曾經是我的女王,我曾經是她派駐議員的大使。
納布星是我的故鄉。
在所有人中你最清楚我是如何重視忠誠和友誼的。
你認為我在希德城的民事牧師中會不認得幾個朋友嗎?你的秘密婚禮從來就沒有秘密可言。
至少對我來說沒有。
我對你們倆一直感到欣慰。
”
“你——”很多詞在阿納金腦中亂竄,但他找不出一個合适的。
“但是如果她要背叛我們——”
“這一點,我的孩子,”帕爾帕廷說,“完全取決于你。
”阿納金腦中的迷霧似乎固化成形,化成一條漆黑漫長的甬道。
甬道末端的一點光亮,就是帕爾帕廷的臉。
“我——我不明白…”
“哦,其實就是這樣。
”議長的聲音好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的。
“坐吧,我的孩子。
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要不要來的喝的?”
“我——不,不,我很好。
”阿納金心懷感激地坐下,椅子很舒适,卻潛伏着危險。
“我隻是——有點累,沒别的。
”
“沒睡好?”
“嗯。
”阿納金疲倦地抒了一口氣。
“我已經幾天沒睡好了。
”
“我很理解,孩子。
很理解。
”帕爾帕廷起身走到辦公桌前,随意地坐在桌面上。
“阿納金,我們必須放下僞裝。
最後的危機已經逼近了,要渡過難關,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地對彼此誠實。
也對自己誠實。
你必須理解,這次的危機關系到整個銀河系的命運。
”
“我不知道——”
“别害怕,阿納金。
我們在這裡的談話永遠不必傳出這四面牆壁之外。
阿納金,想想:想想你這麼多年把秘密藏在心裡是多痛苦。
你需要在我面前保守秘密嗎?”
他點着指頭數着。
“我這些年一直保守着你結婚的秘密。
還有塔斯肯營寨的屠殺,你告訴我的。
你處決杜庫時,我也在場。
我也知道你從哪裡得到了擊敗他的力量。
你明白嗎?你從來不必對我保持僞裝,而你對你的絕地同志們則必須這麼做。
你從來不必對我隐瞞任何事情,我總是接受最真實的你,你明白嗎?”
他伸出手,似乎要擁抱阿納金,“告訴我真相。
你最徹底的真相。
不要再壓抑自己了,阿納金。
”
“我——”阿納金搖頭。
多少次,他曾經夢想着不必再裝作一位完美的絕地?但除此以外他還能成為什麼樣的人?“我不知從何說起。
”
“很簡單,就這樣:告訴我你想要什麼。
”
阿納金歪頭看着他。
“我不明白。
”
“你當然不明白。
”夕陽最後的餘晖在他霜白的頭發上映出一圈光暈,他的臉卻沉進陰影。
“你接受的訓練不允許你這樣想。
絕地從不會問你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他們隻會告訴你你應該要什麼。
他們根本不會給你任何選擇。
這就是為什麼他們挑選學生——挑選犧牲品——時,總是在他們幼年,他們還不知選擇為何物。
當他成為學徒,到了能作選擇的時候,他已經被灌輸了教條,被洗腦,他甚至失去了考慮這個問題的能力。
但是你不一樣,阿納金。
你曾經在絕地聖殿外生活,有過真實的生活。
你可以打破絕地在你腦子裡編造的謊言的迷霧。
我再問你一次:你想要什麼?”
“我還是不明白。
”
“我願意給你…任何東西,”帕爾帕廷說。
“你說了,它就是你的。
一杯水?拿去。
一整包科洛薩(Corusca)寶石?歸你了。
看看我身後的窗戶,阿納金。
随便說一樣,它就是你的了。
”
“這是在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