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了。
”
“你看到了嗎,阿納金?你看到了嗎?”帕爾帕廷的音調再次變成了驚恐的老人。
“我不是警告過你,絕地會叛亂嗎?”
“你的歪理邪說留着以後再說吧,我的大人。
這裡可沒有政客。
西斯永遠不會再次染指共和國了。
一切都結束了。
你輸了。
”梅斯舉起劍。
“你失敗的原因,就是西斯一直失敗的原因:你們都敗給了自己的恐懼。
”
帕爾帕廷擡起頭。
他的眼中燃燒着仇恨。
“傻瓜。
”他說。
他擡起手臂,禮袍展開,變成了猛禽寬大的羽翼,十指勾起,變成鐵爪。
“傻瓜!”他的聲音就像一聲驚雷。
“你以為你感到的恐懼是我的嗎?”
閃電穿透了烏雲,閃電從帕爾帕廷的指尖迸射而出,梅斯沒有時間思索帕爾帕廷的言下之意。
他堪堪退回瓦帕德的狀态,舉劍接住像魔爪般向他抓來的叉狀電弧,那是一股純粹的刺眼的仇恨。
瓦帕德不僅僅是一種戰鬥風格。
它是一種精神狀态:疏導黑暗的通道。
能量進入他體内,再向外反出,絲毫沒有傷到他一根毫毛。
回路閉合:閃電被反射回最初的源頭。
帕爾帕廷大驚失色,瘋狂咆哮,但這反而使他手中傾瀉出的灼熱能量更加劇烈。
他用自己的痛苦增強了這股能量。
“阿納金!”梅斯喊道。
他的聲音聽起來遙遠而模糊,仿佛來自一口深井。
“阿納金,幫幫我!這是你的機會!”
他感到阿納金從辦公室内的地闆上跳到窗台上,感到他從背後接近自己——
而帕爾帕廷并不害怕。
梅斯感覺得到:他一點也不緊張。
“除掉這個叛徒,”議長說道。
扭動的能量流将他的手與梅斯的劍刃連了起來,他提高聲音,蓋過能量流的呼嘯聲。
“這根本不是逮捕行動。
這是刺殺行動!”
此刻梅斯終于明白了。
他懂了。
最終勝利的關鍵。
帕爾帕廷的碎裂點。
西斯的絕對碎裂點。
這個碎裂點就是黑暗面本身。
梅斯茫然而驚訝地想道,帕爾帕廷信賴阿納金·天行者…
現在阿納金已經來到梅斯的肩旁。
帕爾帕廷依舊沒有任何防範天行者的舉動,他隻是增加了閃電流的能量,把溫杜的光刃頂向這位科倫族大師的面孔。
帕爾帕廷的眼睛放射着強烈的光芒,黃色的亮光灼退了眼旁的雨水。
“他是叛徒,阿納金。
幹掉他。
”
“你是天選之子,阿納金。
”梅斯因為緊張而喊不出聲音。
目前的形勢已經超過瓦帕德的能力之外,他沒有餘力抗衡不斷傾斜的劍刃。
“制服他。
這是你命中注定。
”
天行者茫然重複道:“命中注定…”
“救救我!我堅持不住了!”帕爾帕廷眼中發出的黃光透過他的皮肉擴散開來。
他的皮膚像油一樣滑動,仿佛皮下的肌肉正在被燃燒殆盡,仿佛他的頭骨都在軟化、彎曲、鼓脹,因為仇恨閃電的熱能和高壓而扭曲變形。
“他快要殺死我了,阿納金——!求求你,阿納啊——”
梅斯的劍刃幾乎貼着面孔,劍刃周圍電離産生的臭氧把他嗆得厲害。
“阿納金,他太強了,我頂不住——”
“啊——”帕爾帕廷壓過閃電霹靂的咆哮越來越弱,最後變成了絕望的呻·吟。
閃電突然自行消失,隻剩下夜雨滂沱,一個老人在濕漉漉的窗台上蜷縮着雙腿。
“我…不能。
我放棄。
到頭來,我…我太虛弱了。
太老了,太弱了。
不要殺我,絕地大師。
求求你。
我投降。
”
勝利感在溫杜弓起的身軀裡奔流。
他提起劍。
“你這個西斯瘟疫——”
“等等——”天行者竭盡全力抓住他舉劍的手臂。
“不要殺他——你不能就這麼殺了他,大師——”
“不,我能。
”梅斯堅定不移地說。
“我不得不這麼做。
”
“你是來逮捕他的。
他必須接受審判——”
“審判将是一場鬧劇。
他控制着法院,控制着議會——”
“那你也要把他們都一起殺了嗎?就像他說的那樣?”
梅斯甩開阿納金的手。
“他太危險了,必須就地處決。
如果你能生擒杜庫的話,你會留他一命嗎?”
天行者的面孔突然變得毫無表情。
“那不一樣——”
梅斯扭頭看着這團畏畏縮縮,萎靡不振的西斯尊主。
“你可以在他死後跟我解釋。
”
他舉起光劍。
“我需要他活下去!”天行者喊道。
“我需要他救帕德梅!”
梅斯莫名其妙地想:為什麼?同時光劍已經向議長身上砍去。
他的劍還沒揮到底,一道藍色的等離子束突然弧光一閃,切斷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帶着光劍飛了出去,帕爾帕廷咆哮着直起身,閃電再次從西斯尊主手中射出,此時的梅斯已經沒有光劍可以招架,他對帕爾帕廷的仇恨能量毫無抵抗能力。
他太專注于帕爾帕廷的碎裂點,他根本沒有想過去尋找阿納金的碎裂點。
黑暗閃電炸裂了他的宇宙。
他跌進永恒的墜落。
阿納金·天行者跪在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