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唯一的企望。
師父。
”
影像傾斜了一下頭部,笑容毫無過渡地陰沉下來。
“維德尊主——我感覺到原力中有擾動。
你可能有危險。
”
他瞥了一眼窗外鏡面的閃光;他認識那艘船。
也許有被親死的危險吧……“我怎麼會有危險,師父?”“我說不上來。
但是危險的确存在;多加小心。
”小心,小心,他暗暗譏笑道。
你就這點能耐?不比歐比萬好多少……“我會的,我的師父。
謝謝。
”影像消失了。
他站起來,譏笑浮現在他的唇角和眼中。
“你才應該多加小心,我的‘師父’。
我就是原力中的擾動。
”
室外,光潔明亮的小艇在起降平台上停穩。
他花了點時間重新變回阿納金·天行者:他讓阿納金·天行者的愛意流遍全身,讓阿納金·天行者歡喜的笑容到達他的嘴唇上,讓阿納金·天行者青春的能量為他的步伐帶來歡欣的活力,越過橫七豎八的屍體和零碎的屍塊小跑向門口。
他得在外面見她,并且得把她擋在外面。
他有種預感,她不會贊同他……重新裝飾……控制中心的方式。
畢竟,他在腦中聳了聳肩,個人品位的問題,沒什麼好争的……
共和國最高議長的會前辦公室(holdingoffice)構成了議會競技場的最低點;它基本上隻是一個圓形的準備區,作為議長的會前休息室,議長的客人可以在此稍作休憩,再進入議會講演台(SenatePodium)——議會講演台是一個圓形座艙,位于一根巨大的液壓柱頂端,艙内裝有控制面闆,用于協調議員代表團席艙的漂浮動作——會議正式召開後,講演台會上升到會議廳正中的焦點位置。
在講演台上,一幅巨大的西斯全息影像屈膝跪在台下站立的黑影身前。
猩紅裝束的衛兵分立在黑影左右;一個谄媚的查格裡亞人在一旁卑躬屈膝。
“但是危險的确存在;多加小心。
”
“我會的,我的師父。
謝謝。
”
全息影像消失了,原先屈膝跪地的巨大半透明影像中,顯露出另一個身影,一個真實的身影,矮小、年邁,裹着長袍,拄着一根扭曲的木杖。
但是他的外貌是一種假象;隻有在原力中才能看到他的真身。
在原力中,他是一股光芒四射的噴泉。
“真為你的新弟子感到可惜;剛剛成為學徒,師父就要不在了。
”
“哎呀,尤達大師,真是驚喜!歡迎!”黑影聲音低沉、充滿期待。
“我是第一個祝你帝國日快樂的人!”
“感到快樂,你不會。
你稱為‘維德’的那個兇手也不會。
”
“啊。
”黑影向亮處走近幾步。
“所以這就是我預感到的惡兆。
我能否問問,另一個人是誰?你派了誰去殺他?”
“就足夠了,你知道自己的掘墓人是誰。
”
“噢,得了吧,尤達大師。
不會是克諾比吧?但願是克諾比——維德尊主會因為殺死關心他的人而感到興奮異常……”
黑影身後幾米遠的地方,馬斯·阿梅達(MasAmedda)——銀河議會主席(SpeakeroftheGalacticSenate),阿谀奉承的查格裡亞人——聽到帕爾帕廷聲音中的一聲低語。
逃。
他這樣做了。
光明和黑影都沒有因他的離去而瞟一眼。
“輕易被殺,歐比萬不會。
”
“很顯然,你也不會;不過這一點就要改變了。
”黑影上前一步,接着又是一步。
一把光劍亮起,像森林中的陽光一般鮮綠。
“就來試試,那今天。
”
“即使黑暗面的一小部分,也強大到超出你們這些狂妄自大的絕地的想像;生活在光明中,你從來沒有見過黑暗面的博大精深。
”
黑影張開手臂,袖子變成了黑色的羽翼。
“準備大開眼界吧。
”
閃電從伸展的雙手中射出,戰鬥開始了。
帕德梅磕磕絆絆奔下舷梯,撲入阿納金懷中。
她的眼睛又紅又腫;剛才一上飛船,她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哭了一路,恐懼感如此強烈,如此殘忍,幾乎把她撕碎。
她的嘴唇腫了,全身發抖。
她心中充滿感激,謝天謝地,她不禁又淚如泉湧:謝天謝地他還活着,謝天謝地他蹦跳着跑過着陸平台來迎接她,他還是那樣強壯和俊美,他的臂彎還是那樣溫暖,他柔軟的嘴唇貼着她的秀發。
“阿納金,我的阿納金……”她貼着他的胸膛,顫抖不止。
“我吓得要命……”
“噓。
噓,沒事的。
”他輕撫她的頭發,直到她漸漸停止顫抖,接着他用手捧着她的下巴,溫柔地擡起她的臉,讓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你永遠不需要為我擔心。
你不明白嗎?沒人能傷害我。
也沒人會傷害到我們。
”
“不是因為那個,親愛的,是——噢,阿納金,他說了關于你的非常可怕的事情!”
他低下頭對她微笑。
“關于我?誰會想到要說我的壞話?”他輕笑道。
“誰敢?”
“歐比萬。
”她抹去臉頰的淚水。
“他說——他告訴我你堕入了黑暗面,你謀殺了絕地……甚至包括幼徒……”
說出這些話讓她覺得舒服些了;現在她隻想安躺在他的臂彎中,讓他摟着她,抱着她,向她承諾永遠不會做那樣的事。
她露出微笑擡起頭看向他的眼——
但是她在他眼裡看到的,不是愛的光芒,而是灼灼熔岩的映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