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聲的機器人,并不想掩飾自己的迷惑不解。
他承認說:“啊,這可真令人奇怪了。
我似乎并不記得有過一個機器人,更不要說是個現代化的阿圖裝置。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
突然,不知什麼東西把老頭的注意力引到了附近的峭壁懸崖上。
“我想咱們還是用用你的陸上飛車吧。
沙民很容易受驚,但他們會很快地搬了援兵卷土重來的。
陸上飛車是個寶貝,可不要輕易放棄,況且他們畢竟不是加哇。
”
克諾比用一種奇怪的方式,把雙手捂在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随即發出一聲神秘可怖的嚎叫,吓得盧克跳了起來。
“這應該可以使任何懶散的東西再跑上一陣子了。
”老頭得意地說。
“這是克賴伊特毒龍的叫聲啊!”盧克驚訝得目瞪口呆,“你是怎樣發出這種叫聲的?”
“以後我會告訴你的,孩子。
這并不很難學,隻要用正确的姿勢,有一副好用的聲帶和足夠的肺活量。
假如你是一個帝國官僚,我倒可以馬上教你,可惜你不是。
”他又一次向懸崖峭壁掃了一眼,說:“另處,我認為現在也不是學習這個的時候,這裡也不是學習這個的地方。
”
“我并不堅持現在學。
”盧克揉了揉後腦勺說,“讓我們出發吧!”
盧克的話音剛落,阿圖就悲哀地嘟嘟叫起來。
還飛快地轉過身去。
盧克不會翻譯機器人的電子叫聲,但他突然領悟了這叫聲的含意,“斯銳匹歐!”盧克憂慮地喊起來。
這時阿圖正以盡可能快的速度朝着和陸上飛車相反的方向跑。
盧克說:“咱們跟着他,貝恩!”
小機器人帶着他們跑到一個大沙坑的邊沿停了下來,向下指着,發出悲哀的尖叫聲。
盧克看清了阿圖所指的地方。
他們小心翼翼地順滑溜的沙坡往下走。
克諾比毫不費力地跟在後頭。
斯銳匹歐躺在他滾下來的那個陡坡底下,摔得遍體鱗傷,
一隻車臂摔斷了,曲扭着,脫落在不遠的地方。
“斯銳匹歐!”盧克呼喚着。
但沒有回響。
搖晃他也未能使他蘇醒。
盧克打開機器人後背的一塊闆,把一個暗藏的開關連續撥弄了幾次,開始聽到一陣低低的嗡嗡叫聲,時斷時續。
最後變成正常的顫動。
斯銳匹歐用他那隻還連在身子上的手臂撐着打了個滾,坐了起來。
“我在哪兒?”他自言自語他說,他的光感受器漸漸清晰起來,他認出了盧克。
“噢,對不起,先生,我一定是失足了。
”
“你很走運,你的每條主電路還可以工作。
”盧克告訴他。
接着又心情緊張地望着山頂說,“你能站起來嗎?我們必須趕在沙民回來之前離開這裡。
”
斯銳匹歐剛一掙紮,伺眼電動機就不正常地叫起來。
“我想我是沒法走了。
你們走吧,盧克老爺。
不必因為我而耽誤了自己。
我已經完蛋了。
”
“不,你沒完!”盧克急忙說,不禁被新結識的這個機器人所感動。
斯銳匹歐不是盧克平日打慣交道的那種沉默寡言的農業機器人。
“你說了些什麼呀?”盧克說。
“可這是合乎邏輯的啊!”斯銳匹歐對他說。
盧克氣憤地搖着頭說:“失敗主義者!”
在盧克和貝恩-克諾比的幫助下,這個傷殘的機器人掙紮着站起來。
阿圖在坑邊注視着他們。
爬了一半坡,克諾比停下步來,他懷疑地用鼻于吸了口氣說:“快!我的孩子。
他們又在前進了。
”
盧克注視着周圍的山石,一邊留意自己的腳步,費勁地把斯銳匹歐拉出了沙坑。
貝恩-克諾比隐蔽得很好的山洞是按照斯巴達方式裝飾布置起來的,雖然簡樸,但還舒适。
不過,它的風格反映了主人古怪的折衷主義的情趣,是大多數人所不喜歡的。
作為起居室用的地方是十分簡樸的,表明主人所注重的是精神上的而不是肉體上的舒适。
他們成功地在“塔斯肯襲擊着”的援兵趕到之前撤出了峽谷。
在克諾比的指點下,盧克駕着飛車,故意東彎西拐,留下一條方向難辨的痕迹,即使是具有超級嗅覺的加哇也無法跟蹤。
盧克竭力抵制着克諾比山洞裡那些有吸引力的怪東西的誘·惑,在一個布置緊湊、設備齊全的修理間,花了幾個小時想把斯銳匹歐的斷臂接上。
幸好當時在劇烈的拉力作用下,過載保護器自動斷開了手臂,并把電子神經和神經節封閉起來,所以并沒有嚴重受傷。
現在修複時,隻需把斷臂重新接在肩腫上,啟動自我重接機構就行了。
假如手臂折斷的地方不在關節部位,而在骨頭當中,那麼這樣的斷肢再植除工廠之外是無能為力的。
在盧克工作時,克諾比的注意力集中在阿圖-迪圖身上。
矮墩墩的機器人馴服地坐在山洞中冰冷的地上,老頭俯身用手撥弄着它的金屬内髒。
最後,老人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