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顧客都聞聲退縮了,在盧克和他的敵手周圍騰出一片空地。
盧克勉強地慘笑了一下,想挽回這個局面。
但他的笑容立即消失了,他看到他的三個敵手都亮出了手中的武器。
他不僅不能夠同時對付三個個敵手,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手中的兇險玩意是什麼貨色。
“這個小家夥值不得這麼大動于戈。
”一個冷靜的聲音說。
盧克吃驚地擡頭一看,沒料到克諾比已經走到他跟前。
“來吧,讓我給大家買點……”
多眼怪并不理睬,他那龐大的身軀可怕地顫抖着。
突然,它巨肢一揮,盧克沒有防備,被擊中了太陽穴,打得他昏頭轉向,在酒吧間裡跌跌撞撞,碰翻了桌椅,摔碎了一個裝滿臭味刺鼻的液體的大酒壺。
醉醺醺的多眼怪突然從它的便袋裡掏出了一隻樣子吓人的手槍,朝着克諾比的方向搖晃着。
旁觀的人群越發向後退避,其中有的發出幾聲咕哝,有的警告地哼着鼻子。
這下子使一直保持中立的招待員着了慌。
他笨拙地繞過櫃台沖出來,使勁地揮着雙手,但仍然小心地保持着距離。
“不要開槍!不要開槍!不要在我這裡開槍!”
齧齒獸對他威脅地吱吱叫着,揮舞着手槍的多眼怪也向他警告地哼了一聲。
就在手槍槍口和持槍者的注意力離開他的瞬息之間,老人的手已趁機伸向挂在腰間的圓盤。
矮人大叫起來。
隻見一條猛烈的藍白色光帶劃破了酒吧間的陰暗。
矮人的叫聲突然中斷,兩眼眨了一下。
當眼眨完時,他發現自己俯伏在櫃台上,盯着一隻斷臂,呻·吟啜泣着。
他那條用來持槍的手臂被光刀砍斷了。
從他開始叫喊到眨完眼的這段時間内,齧齒獸被幹淨利落地從當中一劈兩半,兩半身體向相反方向倒在地上。
龐大的多眼怪仍然呆立在原地,驚惶失措地盯着老人。
老人一動也不動地站在他前面,以一種獨特的姿式将耀眼的光劍舉過頭頂。
多眼怪将鍍鉻手槍的扳機扣動了一下,在門上炸開了一個洞。
然而克諾比将光劍一揮,多眼怪的身體也和齧齒獸一樣清清爽爽地被一劈兩半,燒灼的兩半朝相反的方向倒在冰涼的石頭地上,一動也不動。
直到這時,克諾比才舒了一口氣,直到這時,他的肌體才似乎放松下來。
他将光劍放下,以一種緻敬的習慣動作小心地将它向上一抛,關閉的武器就眼眼貼貼地挂在他的後腰下了。
最後這個動作打破了酒吧間的寂靜,談話聲又嗡嗡響起。
坐在椅子裡的身軀又活動起來,桌上的大酒杯、大水罐和其它飲具又開始碰擦了。
酒吧招待員和幾個助手跑出來,把有礙觀瞻的屍體拖出房間。
矮人無言地溜進人群,懷裡抱着他那斷臂的殘肢,暗自慶幸自己得免于難。
從一切表面迹象看,酒吧間已恢複常态,隻有一個小小的例外:大家都敬畏地和貝恩-克諾比保持着一定的距離,不敢貿然靠近。
盧克幾乎沒有聽到重又開始的一片交談聲,他仍然為這場戰鬥和老人超出想象的威力而感到震驚。
當他頭腦清醒過來,向着克諾比走去時,周圍議論的片言隻語有時也傳到他的耳内,大都是贊佩這場戰鬥的幹脆利落的。
“你受傷了,盧克。
”克諾比關心地說。
盧克摸了摸多眼怪的一擊留下的傷痕。
“我……”他想說什麼,但老貝恩打斷了他的話。
好象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他用手指朝前指了指。
隻見剛才那個渾身是毛的高大類人猿正在人群中用肩膀開着路向他們走來。
“這是喬巴卡,”當類人猿走到櫃台加入他們一夥之後,克諾比介紹道。
“他是船上的大副,他的船也許能滿足我們的要求。
他現在就帶我們去見船長兼船主。
”
伍基哼了一聲,似乎是說“這邊走”——至少在盧克聽起來象是這樣。
無論如何這個大家夥的“随我來”的姿态是不會錯的。
他們開始向酒吧的深處走去。
伍基在人群中開路,就象泥石流沖出一條小峽谷一樣。
在酒吧間正門外面,斯銳匹歐在飛車旁邊緊張地踱着步。
阿圖-迪圖卻顯然毫不在乎,他和來酒吧的另一個顧客的鮮紅色的阿圖裝置用電子語言正談得火熱。
“什麼事使他們耽誤這麼長時間?他們隻是去租一條船——并不是一列艦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