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猶猶豫豫地。
他們又開始摸索着前進。
很快就有三個高大的加莫倫衛兵加入了他們——強有力的。
象豬一樣的野獸,它們對機器人的種族仇恨是人所共知的。
這些衛兵連頭也沒對他們點一下,領着他們穿過了這條黑暗的狹長通道。
當他們走到第一個半明半暗的過廳時,其中一個加莫倫叽叽咕咕地發出了一個命令。
阿杜不安地問斯内皮爾發出一串詢問的嘟嘟聲。
“你不想知道的,”金色機器人憂慮地回答,“隻管送到盧克主人的信,然後就離開這兒,越快越好。
”
還沒等他們開始移動,一個人就從過道的黑暗中向他們走來。
比約-佛圖拉,加巴的堕落宮殿中主要的成員之一,高個子的類人族,眼睛隻能看到有必要看的東西,而一件長袍也把什麼都遮住了。
他腦後突出了兩條肥肥的、觸手似的附肢,不同時候可以有不問的功能,要麼用于抓握,要麼用于淫樂,要麼用于觸知——他既叫以把它們搭在肩上起裝飾作用,在需要平衡時,又可以把它門垂在身後,象兩條肉尾巴。
他走到這兩個機器人面前,淺淺地笑了一下。
“……(星際語意)。
”
斯内皮爾也非常正式地大聲說道:“……(星際語言)。
我們給你的加巴主人帶來了一個口信。
”阿杜急忙用嘟嘟聲提醒了他一下。
他點點頭,又補充道,“以及一件禮物。
”但他又想了一會,露出一個機器人所可能露出的那種迷惑表情,然後大聲對阿杜耳語道,“禮物,什麼禮物?”
比勃用力地搖搖頭。
“……(星際語言)。
”他向阿杜伸出手去。
小機器人膽怯地向後退了一下,但他抗議的嘟嘟聲卻非常長。
“阿杜,把它給他!”斯内皮爾堅持道。
有時阿杜就可能會有如此的二元表現。
但一聽到這句話,阿杜的反抗反而更加斷然了。
他對着佛圖拉和斯内皮爾發出一連串的嘯叫聲和嘟嘟聲,好象他們怕都把自己的程序抹去了一樣。
最後,斯内皮爾點點頭,對阿什的回答幾乎不感到高興地。
他向比勃抱歉地笑了笑。
“他說,我們主人的口信隻能交給加巴本人。
”當比勃考慮這個問題時,斯内皮爾還在一個勁地解釋。
“我感到非常抱歉。
恐怕他還從來沒這麼固執過。
”他努力在他的聲音中加進一些藐視,但卻仍是充滿愛意的語氣,還把頭偏問了他的小夥伴。
比勃向他們示意了一下,然後又走進黑暗中。
機器人們急忙跟了上去,後面再是三個笨拙的加莫倫衛兵。
在一個陰影處,斯内皮爾悄悄地對一言不發的R2元件低聲說道:“阿杜,我對這件事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
斯内皮爾和阿杜正站在王室的入口處往裡面看着。
“我們的末日到廠。
”斯内皮爾驚恐地叫起來,第一千次希望他能閉上他的眼睛。
屋子裡充滿了宇宙中各種各樣有生命的渣滓;來自于最低級星系中的生命,喝着加了香料和他們自己臭哄哄蒸汽的酒,醉薰薰的。
加莫倫,扭曲變形的人類,加瓦斯——都以龌龊的快樂為樂,或者喘着粗氣地比賽着卑鄙的技藝。
在屋子的前部,斜躺着俯看這些放縱享樂的生物的,就是加巴。
他的腦袋有正常人三倍或四倍那麼大,眼睛是黃色的,象爬蟲類動物的眼睛——皮膚也象蛇一樣,隻是上面蓋着一層厚厚的油脂。
他沒有脖子,隻是一系列的下巴擴展下去,最終形成一個臃腫的肚子,狼吞虎咽偷來的食物,吃得幾乎都快脹破了。
短短的、幾乎沒什麼用的手臂,左手粘呼呼地手指懶懶地纏在他的煙鬥上,在冒煙的那一頭。
他沒有頭發——由于一連串的疾病早就掉光廣。
他沒有腿——一他的身體隻是漸漸變細,形成一條長長的、圓胖的蛇尾,沿着平台伸出去,象一節泛着泡沫的生面團。
沒有嘴唇的嘴非常寬大。
幾乎從一隻耳朵裂到了另一隻耳朵。
他不停地張動這張嘴巴,發出叽叽咕咕的聲音。
他實在太令人作嘔了。
和他套在一起的,是一個勻稱漂亮的舞女,鍊條就套在她的脖子上。
她和佛圖拉是一個種屬,頭後也長着兩條勻稱的、觸手似的東西,吊在她裸露的、肌肉發達的背上。
她的名字叫歐娜,看上去很悲傷,并盡可能遠地躲着加巴,在她和加巴之間的那根鍊條幾乎都繃直了。
坐在加巴肚子旁邊的,是一個猴子似的小爬蟲,名叫沙拉西斯-克拉博。
它正快速地接住從加巴手上或嘴裡掉下來的食物和分泌物,令人作嘔地咕噜一聲便吞了下去。
比勃-佛圖拉走過房間。
從上面投下來的光柱照亮了一部份這些酒氣黛天的臣子們。
這個房間是由一系列凹壁中的凹壁所組成,因此無論在哪種情況下發生的事情,大多隻能看到一些移動的影子。
佛圖拉走到禦座前,恭順地向前傾下身體,對那個淌着口水的君主耳語了一陣。
加巴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然後便是一陣狂笑,他示意把那兩個驚恐萬狀的機器人帶進來。
“……(星際語言)。
”加巴喘息着說道,緊接着就是一陣咳嗽,盡管他懂幾種語言,但出于榮譽的考慮,他隻說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