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族語。
這是他唯一的特色。
顫抖的機器人跑過來站在讨厭的君主面前,盡管這和他們程序中設計好的那種最微妙的敏感性十分抵觸。
“信,阿杜,信。
”斯内皮爾催促道。
阿杜嘯叫了一聲,然後從他的半球形腦袋中投下一道光柱,形成一幅全息圖:站在他們面前的盧克天行者。
圖像很快就變得有十多尺高,直到這個年青的絕地武士高出了周圍的所有生物。
房間裡一下變得非常安靜,盧克巨人的出現讓每個生物都感覺到了。
“你好,尊貴的君主,”全息圖對加巴說道,“請允許我介紹一下自己。
我是卡克天行者,絕地武士,也是索洛船長的朋友。
我希望陛下能夠聽我說話,為他的生命談談條件。
”聽到這裡,整個房間爆發出一陣狂笑,但加巴馬上用手勢制止了。
盧克沒有停多久,“我知道你威力無比,強大的加巴,你對索洛的憤怒也一定是同樣的強大。
阻我肯定我們能夠達成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的協議。
為了表示我的誠意,現在呈上我送給您的禮物——這兩個機器人。
”
斯内皮爾象被螫了一下似的往後一跳。
“什麼,他說什麼?”
盧克繼續說道:“……這兩個工作都非常努力,都會很好地伺候您。
”說到這,全息圖消失了。
斯内皮爾絕望地搖搖頭。
“哦,不,這不可能。
阿杜,你一定是放錯圖像了。
”
加巴笑起來,并叽叽咕咕說了些什麼。
比勃用本族語說道:“讨價還價?不是決鬥?他還不是一個絕地。
”
加巴同意地點點頭,還大笑着。
“不會有什麼讨價還價的,”他對斯内皮爾厲聲說道,“我還不想放棄我的裝飾品。
”他邊說邊看了一下王室裡面那間燈光昏暗地凹室;就在那,靠牆挂着的,就是漢-索洛凍在硝酸甘油中的身體,他的睑和手從冰冷堅硬的外殼中凸出來,真的就象一座雕像。
阿杜和斯内皮爾在加莫倫衛兵的催促下神色黯然地走過陰濕的通道。
牆的兩邊,排列着一間間地牢的小囚室。
當機器人們走過時,從裡面發出一聲無法形容般痛苦的尖叫,在通道中嗡嗡回蕩,再飄向無盡的地廠墓穴,而不時地,一隻手或一隻爪子或一隻觸角還會從門栅中伸出來,抓住這兩個不幸的機器人。
阿杜發出可憐的嘟嘟聲,而斯内皮爾隻是搖頭。
“可能是什麼東西讓盧克主人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是我做過的什麼事的嗎?但他從來沒有對我的工作表示不滿過……”
他們來到通道盡頭的一扇門前。
門自動地滑開了,加莫倫把他們往前使勁一推。
屋裡,傳入他們耳朵的是震耳欲聾的機器聲——輪子的吱嘎聲,活塞的撞擊聲,引擎的嗡嗡聲——而不斷缭繞的霧汽使能見度也非常低。
這要麼是一間鍋爐房,要麼是精心設計的地獄。
一聲痛苦的電子尖叫,就象齒輪被損壞了一樣,把他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屋子的一個角落上。
這時,EV-9D9從霧中走了出來,一個瘦瘦的類人機器人,外加一些令人讨厭的人類惡習。
在9D9身後的昏暗朦胧中,斯内皮爾看到在拉肢刑具上有一個機器人,腿正被拉扯掉;而第二個機器人,倒挂着,熾熱的烙鐵正放到他的腳上。
就是他發出了剛才那聲尖叫,當時它金屬皮膚中的傳感器電路正被痛苦地熔化掉。
一看到這幅情景,斯内皮爾就恐懼地退縮了一下,他自己的線路也由于靜電而同情地冒出了電火花。
9D9在斯内皮爾面前停了下來,得意地舉起她鐵鉗似的手。
“哦,新的收獲。
”她滿意地說,“我是EV-9D9,機器人指揮所的首領。
你是一個禮儀機器人,對嗎?”
“我是塞——斯内皮爾,類人機器人——”
“是不是都一樣。
”9D9冷冰冰地說。
“哦,是的。
”斯内皮爾回答。
顯而易見,這種機器人将是一個麻煩—一她總是不得不證明她要比你更機器人一些。
“你會說幾種語言?”9D9繼續問。
是的,這種遊戲你會我也會,斯内皮爾想。
他開始播放他最高貴,最正式的介紹錄音帶。
“我能流利地說六百多萬種交流語言,而且能……”
“太好了!”9D9高興地打斷了他,“自從我們上一個禮儀機器人說了什麼話惹怒了君主并被分解了之後,我們就一直缺一個口譯員。
”
“分解!”斯内皮爾悲歎了一聲,所有的禮儀外表都從他這兒消失了。
9D9對一個突然出現的豬衛兵說道:“這一個将非常有用。
給他裝上一個控制螺栓,然後帶到主客廳去。
”
衛兵咕噜了一聲,粗魯地把斯内皮爾推向門邊。
“阿杜,别抛下我!”斯内皮爾叫起來。
但衛兵抓住他并狠狠地把他推開;他就這樣走了。
阿杜發出一聲長長的哀鳴,然後轉向9D9,長久地憤怒地嘟嘟叫起來。
9D9笑了。
“你是個好鬥的小家夥,但很快你就能學會一些尊重。
我需要你到君主的帆船上去。
我們有幾個太空機器人最近失蹤了—一很可能是被偷去備用了。
我認為你去代替他們将非常合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