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場裡等丹尼,他終于開着一輛惹眼的勞斯萊斯現身了,他當時神志不清,繞着購物中心轉,幾乎撞上了其他的車子。
保安認為他是酒後駕車,所以就報了警。
他把錢給了托德,托德因為他昏頭昏腦的,威脅要殺掉他,所以他很快就離開了。
但他把手提箱留給了托德。
接着,托德看到兩輛警車呼嘯而來,他意識到出了什麼事,所以他沖進音像店,把槍藏在錄影帶中,但警方還是給他帶上了手铐。
接着,警方回放了監控錄像,看到他把槍藏在了那兒,然後找到了槍,将他逮捕了。
接着,他們進了車裡搜尋,找到了錢并把它帶走了。
”
我心想,他媽的!那筆錢倒還好說,最重要的是,丹尼他媽的死定了!他必須離開這裡,永遠都不能回來;或者,向托德支付某種經濟賠償,将他收買。
緊接着,我突然想到,托德一定在電話上把事情經過一五一十地都告訴卡羅琳了。
如果他現在還在監獄的話,那麼他肯定是用了警局的電話——天哪!托德怎麼會這麼蠢!為什麼他會冒這個險,用一部幾乎确定被竊聽了的電話機往他家打電話?
“你最後一次和托德講話是什麼時候?”我問道,内心祈禱着她會做些解釋。
“我沒跟他講話。
他的律師打來電話把一切告訴了我。
托德給他打了電話,告訴他準備保釋金,接着,托德說我必須在事情惹大之前,今晚就動身去瑞士。
所以我為托德的父母、迪娜和我都訂了機票。
裡奇會去為他保釋,我會把保釋金交給他。
”
天哪!這可真是難以接受!至少托德有足夠的常識,沒在電話上講什麼。
至于他和他的律師交談,那是他的基本權利。
然而,最諷刺的是,事情發展到這步田地了——他都進了監獄——卻還在盡力幫我向海外運錢。
我不知道我該對他毫不動搖的忠誠感到欣慰,還是對他的魯莽舉動感到憤怒。
我認真梳理了一下頭緒。
事實上,警方很可能認為他們偶然發現了一宗毒品交易案。
托德是賣方,那一個裝滿了現金的手提箱就是證據,而開着勞斯萊斯的人就是買方。
我心想他們是否拿到了丹尼的車牌号?如果已經拿到的話,那他們是不是該将他逮捕呢?但是他們憑什麼逮捕他呢?事實上,他們沒有證據逮捕丹尼。
他們拿到的證據隻是一個裝滿了現金的手提箱,沒别的了。
主要的問題是那把槍,但這個好對付。
找個優秀的律師基本上就能讓他緩刑,或許再加上一筆重重的罰金。
我會支付這筆罰金——或者由丹尼來支付——這就搞定了。
我對“瑞士金發美女”說:“好吧,你應該走。
托德都跟你交代清楚了對吧?你知道要去見誰?”
“是的,我要去見吉恩·傑奎斯·索雷爾。
我有他的電話号碼,而且我非常熟悉那裡的地形。
那裡是商業購物區。
”
“好吧,卡羅琳,小心點。
也告訴托德的父母和迪娜小心些。
還有,給托德的律師打個電話,告訴他要讓托德知道,你跟我通過電話,他不用擔心什麼。
告訴他一切都會擺平的。
卡羅琳,一定要強調‘一切’這個字眼。
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是的,是的,我懂。
喬丹,不要擔心。
托德很愛你,不管發生什麼,他一個字都不會講的。
我敢跟你保證這一點。
他就算殺掉自己也不會做出傷害你的事的。
”
這番話讓我很感動,盡管我知道,托德不可能愛地球上的任何人,尤其是他自己。
然而,以托德的個性,以這個猶太黑手黨人的個性,除非他要面臨多年監禁,否則他基本上不可能背叛我。
想清楚這些,我預祝“瑞士金發美女”一路順風,然後挂了電話。
返回遊艇時,我腦中僅剩最後一個問題了,那就是,我是否應該給丹尼打電話,讓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或許最明智的做法是,等他清醒些再說。
第一輪恐慌浪潮退卻後,似乎這個消息也沒那麼糟糕。
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但這充其量不過是意料之外的一個插曲罷了。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那些安眠酮快把丹尼整倒了。
他現在已經對安眠酮深深地着了迷,或許,他應該尋求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