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蘇姗娜,她會告訴你的!噢,等等,我忘了,你有段時間沒見外婆了,她和帕翠西亞姨媽因為洗錢,現在都關在監獄裡。
唉!
這是個多麼不祥的預兆!天哪!我做了個深呼吸,不敢往下想了。
我才31歲,卻馬上要成為“過去式”人物,成為警世錄了!這麼年輕就要成為過去式人物,這怎麼可能?或許我和那些長大後變得醜陋、愚笨的童星沒什麼兩樣?《帕特裡奇一家》中那個紅發人叫什麼來着?渾球丹尼·波納還是什麼?但成為過去式人物總比從來沒有成功的人要好吧?這很難說,因為這也有不利的一面,即一旦你習慣于一件事或一種生活狀态,你就很難離開它。
26歲之前,沒有交易室裡巨大的咆哮聲,我能夠過得很好。
但現在,它已構成了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怎麼可能離開它呢?
我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堅強起來。
我需要把重心放在這些孩子們——Stratton員工——身上!他們是公司的未來!我已做好計劃,并将按照計劃行事:我将逐步退出,隐居幕後;讓軍團軍心穩定;讓各經紀公司之間和平共處;阻止維克多陰謀得逞。
向珍妮特辦公桌走去時,我留意到她表情很嚴肅,這代表——有麻煩了。
她的雙眼比以往張得更大,上、下嘴唇稍稍分開。
她正坐在椅子邊上,我們雙目一鎖定時,她馬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向我走來。
我心想,她是不是聽到了與證券交易委員會有關的什麼口風了。
知道這件事的隻有丹尼、艾拉和我自己,但華爾街就是這樣一個可笑的地方,消息總是極快就傳開了。
事實上,曾有一句古老的華爾街諺語是這樣說的:“好消息傳得快,但壞消息立即就會散播開來。
”
她抿了抿嘴唇,“我接到了未來音像公司(FutureVideo)打來的電話,他們說需要馬上跟你講話。
說事情十分緊急,今天下午就要跟你講話。
”
“未來音像是誰?我從來沒聽說過!”
“你怎麼會沒有聽說過,就是他們幫你做的婚禮錄像,記起來了嗎?你将他們用飛機載往安圭拉島,他們有兩個人,一男一女。
那個女孩子留有一頭金發,那個男孩子一頭棕發。
那個女孩子穿着——”
我打斷了珍妮特,“是的是的,我現在記起來了。
我不需要詳細描述。
”我搖搖頭,對珍妮特對于細節的記憶力贊歎不已。
如果我不打斷她,她肯定會告訴我那個女孩子穿着什麼顔色的絲襪。
“電話是誰打的?那個男孩子還是那個女孩子?”
“那個男孩子,他聽起來很緊張不安。
他說,如果接下來幾小時内不能跟你講,就會出問題的。
”
出問題?這他媽的是怎麼回事?這沒有道理啊!我的婚禮攝影師怎麼可能有這麼緊急的事要跟我講?是不是我婚禮上發生了什麼事?我仔細在腦海中搜索着……盡管我曾從安圭拉島的加勒比島收到過警告,但這還是很不靠譜的事啊。
我曾承擔全部費用,将300位最親密的朋友(朋友?)載至加勒比島參加我的婚禮,并把他們安頓在全球最高檔的酒店之一——安圭拉島馬利烏哈納酒店。
這花費了我100多萬美元,婚禮周結束後,該島的最高長官告知我,來賓之所以未因私藏毒品被逮捕,是因為我給這個小島帶來了很大的生意,所以他們認為有必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他接着告訴我,每一個參加我婚禮的人都會上觀察名單,如果他們決定再度光臨安圭拉島的話,他們最好不要攜帶毒品。
這已經是3年前的事了,所以應該沒什麼關聯啊——或者就是這事?
我對珍妮特說:“幫我接通這個人的電話,我要在我的辦公室裡接。
”我轉過身走了,接着,我扭過頭問了句,“順便問一下,他叫什麼名字?”
“史蒂夫。
史蒂夫·伯斯坦。
”
幾秒鐘後,我桌上的電話響了。
我和史蒂夫·伯斯坦,長島南海岸上一個小本經營的未來音像公司的總裁迅速寒暄了一下。
史蒂夫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呃……噢……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講這件事……我是說……你對我和我太太真的很好。
你……你把我們當作你們婚禮的來賓一樣對待。
你和娜丁對我們真的是太好了。
這真的是我參加過的最棒的一場婚禮,而且——”
我打斷了他,“聽着,史蒂夫,謝謝你如此喜歡我的婚禮,但我現在有點忙,可以直接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噢,”他回答道,“今天有兩個聯邦調查局探員來過這裡,他們要求我提供一份你們婚禮錄像的拷貝。
”
我知道,我的生活再也無法平靜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