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鐘後電話響了。
“這個渾蛋說了些什麼?”我問。
“你肯定不愛聽,”“假發佬”說,“他否認這份托管協議的存在。
他說這是一份非法協議,他知道你不會把它公布于衆。
”
我做了個深呼吸,想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那麼他認為我這是在虛張聲勢,哈?”
“很可能是,”“假發佬”說,“但他說他希望能妥善解決此事。
他向你開出了每股2美元的價格。
”
計算過程中,我緩慢地扭動着脖子,畫着大大的圓。
以2美元/股的價格,他将從我這兒奪走至少1300萬美元,而且這還隻是股票方面;此外,他還持有我的100萬股股票期權,其執行價為7美元。
當前市價為13美元,這等于每股又撈到了6美元。
由此,他又從我這兒奪走了450萬美元。
總之,他想從我這兒奪走1750萬美元。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我對這件事并沒有那麼憤怒。
畢竟,這一直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從很多年前我在辦公室裡向丹尼解釋他的朋友不值得信任的那天起,我就猜到一定會有今天。
事實上,正是基于這個原因,我才會讓史蒂夫簽署這份托管代理協議,然後把股票交給他。
所以我有生氣的必要嗎?在納斯達克渾蛋的逼迫下,我不得不走上一條愚蠢的道路;除了将我的股票分散給史蒂夫我别無選擇,我已采取了所有必要的謹慎舉措——為這個結局做好了準備。
我在腦海中回顧了這段關系的整個過程,我找不出我其間犯過什麼錯誤。
盡管,不可否認的是,神志不清地出現在辦公室,我這一點做得不太好,但是,這跟整件事絕對沒有絲毫的關系。
不管我有沒有這樣做,他都會跟我耍花樣;我吸毒的事隻是促使這件事更快地浮出水面罷了。
“好吧,”我鎮靜地說,“我現在必須要動身前往漢普頓,我們周一早上首先就處理這件事。
不要白費力氣再給史蒂夫打電話了。
你隻需準備股票購買所需的所有書面文件。
開戰的時間到了。
”
南漢普頓!新教上流社會的漢普頓!是的,我新的海濱别墅就在這兒。
到了成長轉變的時候了,對于女公爵超凡的品位來說,西漢普頓有點太過平凡了。
此外,西漢普頓都是猶太人,盡管我也是猶太人,但我卻對猶太人充滿了惡心與厭煩。
唐娜·卡蘭(社會地位較高的猶太人)的别墅就在西邊,東邊則是亨利·克拉維斯(亦是社會地位較高的猶太人)的别墅。
以550萬美元的優惠價格,現在,我在地球上最奢華的街道——華麗絕倫的麥德巷擁有了一棟面積為一萬平方英尺、灰白相間、後現代建築風格的别墅。
别墅前方俯瞰塞茵柯克灣,後方俯瞰大西洋;日出與日落就像一張展開了的充滿橘色、紅色、黃色和藍色的調色闆,壯麗得幾乎難以用語言描繪。
這一景象真的非常壯觀,真的是值得“狂野之狼”觀賞的風景線。
當走過别墅前面的鑄鐵門時,我的内心充滿了自豪感。
此時,我正站在一輛全新的、價值30萬美元的品藍色賓利Turbo後面。
當然,我在汽車儀表盤的小櫃裡儲備了足夠劑量的可卡因,足以使整個南漢普頓長年徹夜狂歡。
這棟别墅我隻來過一次,大約一個月之前,當時裡面還沒有任何家具。
我帶了一位名叫戴維·戴維森的生意合夥人過來。
給他起這麼個名字可真是一個殘酷的玩笑,不過,我發現我更多的時間在觀察他不停地眨着右眼,而非關注他的名字。
是的,他是個頻繁眨眼者,但隻是一邊眨,這看起來極不協調。
話說回來,“單邊眨眼者”擁有一家名為DLCromwell的證券經紀公司,聘用了很多Stratton前員工;我們曾在一起做生意,一起大把賺錢。
不過,“單邊眨眼者”最可取的優點——我最喜歡他的一點是,他是個瘾君子,我帶他來别墅的那個晚上,我們先是在聯合廣場暫停了一下,買了50罐ReddiWip奶油。
之後,我們坐在漂白的木地闆上,舉起罐子,将噴嘴拉開,吸出所有的笑氣(一氧化二氮)。
這難度可不低,尤其是我們兩個要邊吸兩下(一個鼻孔一下)可卡因邊輪流吸着笑氣。
那一晚可謂是志得意滿,但和今晚比起來,這可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女公爵已經添置了家具,花掉了我輕松賺取的200萬美元。
對于裝修一事她興奮不已,四處大講特講她對室内裝修的追求,并且,在此過程中,她逮着機會就批評我不該成為瘾君子。
去她的!她是誰,竟敢告訴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而且我還是因為她才對可卡因上瘾的!畢竟,她一直在威脅我,如果我繼續在餐廳裡睡着的話她就離開我,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将安眠酮轉為可卡因的!現在她竟然說:“你真變态。
你竟然一個月都沒睡覺。
你甚至再也無法和我做愛了!而且現在你的體重隻剩130磅了。
你現在隻吃水果。
你的皮膚都成綠色了!”我為女公爵提供了這樣的生活,她竟然這樣對我!去她的!我生病時讓她愛我何其容易。
在我承受長期苦痛的日日夜夜裡,她總會走過來試圖安慰我,并告訴我不管發生什麼,她都會愛我。
現在卻證實,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