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聰明的伎倆罷了。
她再也不值得信任了。
好,很好。
讓她走自己的路好了。
我不需要她。
事實上,我不需要任何人。
踏上新宅的桃花心木台階、打開前門時,這些想法一直在腦海中奔騰着。
“你好”,穿過前門時,我以非常洪亮的聲音說道。
整個後牆都是玻璃,現在,我可以看到大西洋的全景。
在春季這個時候,晚上7點時,太陽剛剛在我身後的海灣落下,整個水面看起來宛如一幅紫色的倒影。
與此同時,這棟别墅看起來非常壯麗。
是的,不可否認的是,盡管女公爵是世界頭号麻煩人物——總是對我指手畫腳的掃興人物——不過她在裝修方面還真是挺有天賦的。
入口直接通向一間寬敞的客廳,這是一個開放式的空間,天花闆高高在上。
這裡塞滿了家具,看起來令人有點頭暈。
沙發、雙人坐椅、扶手椅、高背沙發椅和無靠背長軟椅四處堆放着,每件家具都是一個單獨的就座區。
所有的家具都是白色和褐灰色,非常有沙灘風情,體現了“老舊的時尚”這一風格。
這時,王室接待委員會出來了。
是胖廚師瑪麗亞和她的丈夫伊格納西歐,心胸狹窄的小管家,他身高4英尺8英寸,僅比他的妻子高一點點。
夫婦倆是葡萄牙人,為能夠以正式、傳統的方式提供服務而深感自豪。
格溫鄙視他們,所以我也鄙視他們,格溫是少數幾個(她和我的兩個孩子)真正了解我的人。
誰知道這兩個人值不值得信任?我必須得嚴密監視他們……必要時還得中立他們。
“晚上好,貝爾福特先生。
”瑪麗亞和伊格納西歐異口同聲地說道。
伊格納西歐正式地鞠了一躬,瑪麗亞則行了一下屈膝禮。
接着,伊格納西歐補充道:“先生,您今晚感覺如何?”
“好得不能再好了,”我咕哝着,“我親愛的太太在哪兒?”
“她在城裡,逛街購物。
”廚師回答道。
“這可真是個驚喜。
”我咆哮着從他們身邊走了過去。
我手裡正拎着一個LV旅行袋,裡面裝滿了危險的毒品。
“晚餐将于8點奉上,”伊格納西歐說,“貝爾福特太太要我轉告您,您的客人将于7點半左右到達,不知屆時您能否準備好。
”
噢,我心想,去你的吧。
“好吧,”我咕哝着,“到時我會在電視房,請不要打擾我。
我有非常重要的業務要處理。
”說完,我進了電視房,快速打開滾石樂隊的音樂,然後取出了毒品。
女公爵指示我7點半做好準備。
這是什麼意思?她的意思是,我應該穿上燕尾服,或者戴上大禮帽,打上領結?把我當成什麼了,猴子嗎?我現在穿着一條灰色的寬松長運動褲,一件白色T恤,這看上去挺好的啊!誰在賺錢養家?我——是我!她竟然膽敢向我發布命令!
晚上8點将奉上晚餐!誰需要晚餐?給我水果和脫脂牛奶就行了,哪用得着講這堆瑪麗亞和女公爵奉為法寶的廢話。
餐桌的大小和釘馬掌的場地相仿。
餐桌上的客人并不是什麼壞人,當然,女公爵除外。
她就坐在我的對面——釘馬掌場地的另一邊。
她離我如此的遠,我得需要一個對講機才能和她交談,這可是件好事。
需承認的是,她的确很漂亮。
不過像女公爵這樣的“花瓶太太”太常見了,好太太可不會因為某個蹩腳的理由而背叛我的。
坐在我右手邊的是從佛羅裡達州前來拜訪的戴夫和勞裡·比爾夫婦。
勞裡是個漂亮的金發女郎,她是個善解人意的人,所以她很了解我。
唯一的問題是,她亦受到女公爵的影響,女公爵向她灌輸了種種不利于我的破壞性想法。
所以,不可以完全信任勞裡。
她的丈夫戴夫則另當别論。
他值得信任——或多或少吧。
他是一個大個子土老帽兒,有着一身結實的肌肉。
上大學時,他曾做過保镖。
一天,有人曾向他信口開河胡說一通,他朝那人的腦袋就是一拳,将對方的眼睛給打出來了。
據謠傳,這個家夥當時眼睛都懸在半空。
戴夫曾是Stratton的員工,現在在DLCromwell工作。
今晚,我将依靠他來驅逐入侵者。
事實上,他會很有興緻來做這件事。
我另外兩位客人是斯科特和安德裡亞·施奈德曼夫婦。
斯科特也在貝賽長大,不過我們并不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他是個如假包換的同性戀,不知出于什麼原因竟然結了婚,我猜理由應該是想要孩子,他現在有一個女兒。
他也是Stratton前員工,不過他從來都不具備Stratton員工的“殺人”本能。
他現在已離開了證券經紀行業。
他來這兒隻有一個原因——他是我的可卡因毒販子。
他在機場有關系網,能夠幫我從哥倫比亞搞到純可卡因。
他太太人很本分——一個胖胖的有着淺黑色皮膚的女人,話很少,隻會講些毫無意義的話。
四道主菜和兩個半小時的冗長談話後,終于到了11點鐘。
我對戴夫和斯科特說:“夥計們,來,我們一起去電視房看場電影吧。
”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向電視房走去,戴夫和斯科特相繼起身。
毫無疑問,女公爵此時根本無心跟我講話,我也是如此。
這很好。
我們的婚姻基本上宣告結束了,現在隻是時間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