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操縱和利用權力。
所以我問你,你想玩嗎?”
厄克特沒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牆上的一幅油畫上,豪華的鍍金畫框中,一頭鹿正被狂吠的惡犬包圍着。
他現在有胃口嗎?他緩緩說出下面的話,讓自己都吃了一驚,“我非常非常想玩。
”
這是他第一次向除自己以外的人坦白野心。
但坦白對象是蘭德裡斯,這個每一分鐘都赤裸裸展現自己欲望的男人,他絲毫沒有尴尬和羞赧。
“很好,弗蘭基。
太棒了!所以我們就從這兒開始吧。
我會告訴你明天《每日紀事報》将刊登什麼。
是我們一個記者,瑪蒂·斯多林的一篇分析文章。
這個年輕妹子金發、長腿、奶子特别漂亮——你認識的吧?”
“我想我見過吧。
”
“她的文章裡會說,這是一次公開的競賽,人人的手都伸進了科林格裡奇的血泊中,會有更多的混亂和騷動。
”
“我想她說得對。
”
“混亂,騷動,我喜歡。
這樣報紙才賣得快啊。
你覺得應該選誰來下手?”
“這個嘛,我們來看看……這些事情一般隻有幾個星期的時限,所以有些老油條,常常在電視上露面的那些‘影帝’,他們最有先機。
潮流就是一切。
如果你引領了潮流,那潮流就會助你到達成功的彼岸。
”
“有沒有具體到哪個老油條?”
“邁克爾·塞缪爾,很有可能。
”
“嗯——年輕、帥氣、原則性強,看上去很有頭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
他肯定是那種多事精,什麼事都想插一手,随時一副重建新世界的架勢。
心眼太多,經驗又太少。
”
“那你覺得應該選誰呢,本?”
“弗蘭基,風水輪流轉。
上一秒你還努力遊向岸邊呢,下一秒你就順着我沖廁所的水跑到下水道去了。
”
厄克特聽到電話那頭的男人喝了一大口酒,又接着侃侃而談。
“弗蘭基,我跟你說件事。
今天下午我在《每日紀事報》内部組織了一個絕對機密的小分隊,讓他們盡可能多的聯系黨内議員,問問他們打算怎麼投票。
周三我們就要登出調查結果——我很有把握地預測一下吧,年輕的米基·塞缪爾将會以微弱優勢領先。
”
“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民意調查還沒結束呢。
”接着傳來一陣恍然大悟的歎息,“哦,本,我剛才太幼稚了,是不是。
”
“啦啦啦啦,你說對啦,弗蘭基!你拎得清,所以我才喜歡你。
我知道那他媽的調查是什麼結果,因為我他媽的就是調查出版商啊!”
“你的意思是你修改了調查結果。
但你為什麼要把塞缪爾推到台前來呢?”
“他是第一個要被沖到下水道的人。
你的名字也會出現在民意調查中的,弗蘭基,排名比較靠後一些,但作為黨鞭長來說,成績也算不錯了。
但年輕的米基會遙遙領先,這樣大家就有個靶子了,都想朝着他打。
我估計,幾周之内,他就會吃驚地發現自己到底有多少損友。
”
“那我在這個偉大計劃裡是什麼角色?”
“你後來居上啊,就像最後的大主教。
你做那個在妥協情況下産生的候選人。
其他所有的混蛋都忙着拆對方的台呢!你就潤物細無聲,慢慢往上爬,做大家都最不讨厭的那個人。
”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
“什麼?”
“沒什麼。
我能相信你嗎?”
“相信我?”他聽起來極其驚駭,“我是辦報紙的啊,弗朗西斯。
”
厄克特爆發出一陣陰暗的大笑。
這個報業巨頭還是第一次好好叫他的名字,蘭德裡斯是認真的。
“你都不想問問我,我想從中得到什麼嗎?”報業巨頭問道。
“我覺得我已經知道了,本。
”
“什麼呢?”
“一個朋友。
一個在唐甯街的朋友。
一個很好的朋友。
一個像我一樣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