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将在值班室裡恪盡職守的我無情的從美夢中拖了出來。
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看着旁邊值班床上的飙哥一躍而起,沖到電話的旁邊。
我知道飙哥的反應迅速絕非是興奮的心情所驅動,而是一種條件反射。
這麼多年後,我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半夜聽到電話鈴響的那種忐忑。
我想,所有的刑警恐怕都和我一樣,對電話鈴聲很過敏,而且過敏反應很嚴重。
更無奈的是,我們的電話是必須24小時待機。
“法醫中心。
”
“我是110指揮中心,豐華新村發生一起命案,轄區民警已經開始實施現場保護工作,請你們在二十分鐘内趕到案發現場。
”
來不及洗漱,我和飙哥拎着法醫勘察箱,坐上了勘查車,風馳電掣般趕赴位于南江市城郊的豐華新村。
我擡腕看了看表,清晨五點半。
天剛剛才朦朦亮,我們趕到了現場,因為是早晨,現場沒有幾個圍觀的群衆,轄區民警拉起的警戒線拉到了單元門口,中心現場在豐華新村23棟四樓的一間住宅裡,現場住宅的門口,兩名衣着整齊的民警正在看護着現場。
報案的是住在現場樓上的一位老幹部,早晨五點出門晨練的時候,發現樓下的門虛掩着,拉開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鋪面而來。
因為當時天還沒亮,現場裡也沒有開燈,就拿随身帶的手電筒往裡照了一照。
看見客廳地闆上躺着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呼喊了幾聲也沒有反應,客廳裡仿佛有大量的血迹,就急忙跑回家裡打通了110。
住戶的主人是附近一家健身中心的健身教練劉剛,劉剛的妻子在200公裡外的齊嶺市上班,每個月中旬的周末回來一趟,兩人結婚三年多仍沒有小孩。
小兩口的夫妻感情一般,畢竟是兩地分居,而且還沒有經過深入的調查,并沒有有價值的線索提供上來。
現場是一間兩居室,大門口是一個玄關,玄關的西側是一組鞋櫃,東側是衛生間。
過了玄關是房屋的客廳,也就是中心現場。
客廳的東側有兩個門,分别通向兩個房間,西側有一個門,通向廚房。
窗戶都是完好、封閉的,也就是說,别人從窗戶是進不來的,大門的鎖扣也沒有任何異常。
客廳僅有七八個平方,地闆上仿佛已經被血迹全部侵染,無處下腳,牆壁上和東西兩側的門上有多處噴濺狀、甩濺狀和擦蹭狀的血迹。
死者就是劉剛,直挺挺的躺在客廳西側的牆根,瞪着雙眼,張着嘴,一臉絕望似的看着即将要進入現場的我們。
用勘查燈照射屍體,發現屍體的頭部仿佛有些變形,整個頸部血肉模糊,看不真切。
死者的衣着整齊,看得出這個健身教練體格是非常強壯的。
“殺了這麼個強壯的人物,看來兇手更是個不得了的人啊。
”我感歎道。
痕迹檢驗技術人員對現場進行了仔細的勘查,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痕迹物證,僅有門口玄關牆上的半枚血掌紋,經比對,還是死者自己的。
因為現場的血迹浸染了整個客廳的地面,我們鋪好了勘查踏闆,一步一步的向屍體靠近。
我戴上手套,簡單的進行了屍表檢驗,劉剛的顱骨觸及明顯的骨檫音,應該是顱骨粉碎性骨折,頸部有一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