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切口,雙側的頸動脈和頸靜脈以及氣管、食管都完全斷離,露出了白森森的頸椎,頸項周圍有大面積的血泊,已經開始有一小部分開始凝固了。
因為出血量巨大,屍·斑非常淺淡,不易發現。
屍僵還沒有在大關節形成,角膜還是透亮的。
我看死者應該沒有死亡太長時間,就從勘察箱裡拿出了屍溫計,準備測量死者的直腸溫度,利用屍體的溫度,計算死者的死亡時間。
飙哥在一旁檢查死者的雙手。
我忙活了一大陣,正算着時間,飙哥回頭看看我,微笑着說:“昨晚十一點半左右死亡的,對吧?”
我非常驚訝:“你……怎麼知道的?這……看手,也能看得出來?”因為我剛剛計算出的結果就是11點半。
飙哥嘿嘿一笑:“算的挺快,不過觀察能力還要加強。
”說完,指了指死者手腕上的手表。
我擡眼向死者的手腕看去,那枚手表的表面已經完全碎裂了,再仔細觀察,發現手表的指針已經不再移動,原來,手表在死者和兇手的搏鬥中被擊打損壞。
手表上的時間是11點27分。
整個現場,隻有客廳的搏鬥痕迹非常明顯,其餘的空間,包括門口的玄關,除了牆上的半枚血掌紋,連地面都沒有任何血迹。
更可惜的是,整個現場沒有發現任何能證明犯罪和犯罪分子的痕迹物證,這一點,讓所有參加現場勘查的刑事技術人員都非常的沮喪。
“把屍體拉回中心進一步解剖檢驗吧。
”飙哥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無奈的說道。
在我們離開現場的時候,發現死者的父母和妻子都已經趕回南江,趕到了樓下,三個人正在單元門門口抱頭痛哭,哭喊着劉剛的名字。
雖然我們的心裡有一定的分析推斷思路,但是對于整個案子的認識和對案件偵破大方向的判斷卻還不明确,所以在回去的路上,我們都默默的低着頭思考着自己的問題,一路無話。
回到法醫中心,我和飙哥顧不上吃中午飯,立即投入了屍體解剖工作。
死因很快鑒定出來,劉剛是顱腦損傷合并大出血死亡。
法醫下達的死因結論包括直接死因、主要死因和輔助死因、誘因以及合并死因。
所謂的合并死因,是指兩種或多種原因都能夠導緻機體死亡,但無法判斷其主次關系,故分析兩種死因是合并死因。
本案中,劉剛的頭部遭受了錘類鈍器的多次打擊,造成廣泛性頭皮下出血和分散在頭部多處的九處頭皮挫裂創,其下多處顱骨粉碎性骨折、顱内出血、腦挫傷,顱腦損傷的嚴重程度足以導緻劉剛的死亡。
但是劉剛頸部的創口出血明顯,是有生活反應的,說明這個巨大創口是在劉剛死亡之前形成的傷口,而且如此大量的出血也可以導緻劉剛的死亡,所以我們認為劉剛的死亡是一個合并死因。
飙哥仔細看着劉剛頸部的巨大創口。
如果不是頸椎仍連着,這個巨大創口甚至可以導緻死者的身首異處。
飙哥指着創口的兩端說:“你看看這裡。
”
我仔細的看了看創角,發現創口的兩角都有明顯的拖尾,就像是眼角的魚尾紋一樣,仔細數了數,拖尾有七八條,很表淺,隻劃傷了表皮。
“這,說明了什麼呢?”飙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