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有發現。
等偵查員都到了,我們再詳細說。
”
已經到會議室的同志們都在埋頭翻看着卷宗和調查筆記,從他們的表情上看,并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師父一個人坐在會議室的角落,抱着一台筆記本電腦,慢慢的翻看着第一現場的照片。
突然,師父說:“秦,過來看看,這是什麼。
”
我跑過去一看,師父正在把其中的一張現場照片逐漸放大。
照片是白雪皚皚的山地,看似一片雪白,什麼也沒有。
“雪。
”我這算是調侃着回答師父的問題。
師父瞪了我一眼,說:“雪地裡隐約的痕迹,仔細看。
”
我又探頭盯着電腦顯示屏仔細的看着,别說,這麼一放大、一仔細看,還真看出了東西。
照片裡的雪地上,仿佛斷斷續續的條狀的凹陷,凹陷的底面凹凸不平。
“這……這是什麼?”我腦子迅速的轉着,“難不成是車輪印?”
“對!”師父見我的意見和他一緻,立即來了興趣,“我也覺得是車輪印。
車輪壓在雪地上,留下痕迹,然後經過大雪的覆蓋,基本看不清楚了。
但是肉眼看不清楚,不代表放大的照片裡就看不清楚!”
我很高興,點頭說道:“這就充分說明了基層所隊配備高質量的單反相機的好處。
”
師父對我的發散思維并沒有理睬,他接着說:“你仔細看,所有的車輪印,都是有兩條平行的。
如果是一去一回,很難這麼平行,所以……”
“所以是闆車!”我搶着說道。
師父說:“對,是用闆車運屍的!”
總隊長聽說我們看看照片就又發現了一個線索,也走過來湊熱鬧:“闆車運屍,對案件偵破有沒有什麼幫助?”
“說明犯罪分子的家裡有闆車。
”我說。
全場沉默。
這個推斷貌似并不能對案件有什麼幫助,因為這裡一半的住戶家中都有闆車。
師父笑了笑,說:“别急,可能目前看來對案件偵破沒有幫助,但是說不準就有不時之需,或者可能有意外發現。
”
很快,專案組的人基本到齊了,總隊長急匆匆的要求師父趕緊開始介紹我們的屍檢發現。
師父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說:“通過屍體檢驗,我們首先明确了死因,是顱腦重度損傷導緻的死亡。
同時我們也推斷,兇手是掐扼死者頸部,把死者固定在家具的邊緣,然後用鈍器打擊頭部,導緻死者死亡。
死者死亡後,兇手又将屍體放在家中的院落等場所隐藏。
因為一個多月前屍體開始腐敗發臭,兇手無法再進行隐藏,于是在一個雪夜,用闆車把屍體運送到墳地草率掩埋。
雪停後,山裡的野獸把屍體當成了食物。
”
聽師父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師父曾說過,要把藏屍的過程和這個死者的死因結合起來看,不知道現在明确了死因,明确了藏屍過程,又能有什麼推斷呢?
師父果然開始說到了這個問題:“死者既然是被鈍器打擊頭部,頭部粉碎性骨折,她的頭皮必然有挫裂創。
在頭部有挫裂創的基礎上藏屍……”
“藏屍地點應該有死者的血迹!”我掩飾不住内心的喜悅,突然把師父即将要說出來的話給搶着說了。
偵查員們對我突然冒出一句話,都感到十分意外,紛紛轉過頭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