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收費站上、從西收費站下;有4輛琴陵市牌照的車輛,于當天晚上從琴陵經過雲泰,又于第二天早晨之前返回琴陵。
4輛車的車主都已經查清。
“從2000輛縮減到4輛。
如果兇手真的在這4個人中,我們的推斷就發揮大作用了。
”黃支隊說,“現在就怕兇手是來本市或者琴陵市買的茶葉帶回外地的。
”
看到黃支隊的擔憂,我說:“不管怎麼說,這4個人是要好好查查的。
”
黃支隊點了點頭,正準備安排下一步調查,我連忙說:“還有個重點問題要注意。
要查琴陵市附近有三蓮超市、萬家樂超市和香貴人專賣店的住宅小區。
”
高法醫說:“對,這個我沒有想到。
同時用了這3個塑料袋,那麼兇手應該很容易找到這3個店的袋子,兇手很可能離3家店都很近。
”
“那我們心裡就有數了。
”一名偵查員說,“我是琴陵人,我知道離三家店近的地方,隻有幾個小區。
4輛車中有1輛車的車主蔣某就是住在其中的一個小區内,他是貨車司機。
因為他開貨車搞運輸,所以當天晚上來我市,又迅速離開,也很正常,開始我們覺得他嫌疑最小。
聽你們這樣說,他的嫌疑就最大了。
”
“他就是跑運輸的?”我問,“可有什麼兼職?”黃支隊也急切地看着偵查員,因為我們想起了兇手家裡可能有電鋸之類的工具。
“主要是跑木材生意的,他在一個林場伐木,為周邊城市運輸木料。
”偵查員說。
我和黃支隊對視一眼,會心一笑。
“趕緊查他的社會關系。
”我說,“既然碎屍,肯定是熟人。
另外,找個機會去看看他的車,能不能找到血迹什麼的。
”
“好的,我們有個工作組在琴陵,我馬上安排。
”黃支隊說。
話音剛落,負責外圍調查的偵查員就傳回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有一個轎車駕駛員在發案前晚上2點左右在案發現場附近看見一輛大貨車停靠在高速公路路肩。
因為大貨車停靠的時候關閉了大燈,隻開着跳燈,所以引起了駕駛員的注意。
“這樣看來這個蔣某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了。
”黃支隊說,“去辦搜查手續,搜查他的車和他家的冰箱。
另外,注意監控蔣某,如果他有想逃跑的意思,立即抓回來。
”
5個小時以後,一陣尖銳的電話鈴聲吵醒了在專案組靠椅上已經睡着的我。
電話的聲音很響:“蔣某家冰箱裡發現了血迹,經過琴陵市法醫的初步種屬實驗,是人血,DNA檢驗正在進行。
”
黃支隊喜上眉梢,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抓人!”
蔣某到案後,并沒有交代他的罪行。
即便DNA檢驗已經确定了他家冰箱裡的血迹就是死者的,蔣某依舊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句話也不說。
蔣某堅持對抗了一整天,直到偵查人員查清蔣某有一位相熟的賣淫女,而這名賣淫女确定已經失蹤了。
在賣淫女家屬趕到雲泰市認屍之前,蔣某終于在證據面前低下了他罪惡的頭顱。
原來蔣某是這名賣淫女的常客,這一天和賣淫女一起洗澡時,因為賣淫女的幾句玩笑話惹怒了蔣某,蔣某便毆打賣淫女,并将她的頭按進浴缸嗆水。
沒想到,嗆了幾下,賣淫女居然不動了。
看到賣淫女死了,蔣某一不做二不休,學着電視上那樣将賣淫女肢解、抛屍。
他覺得沒有人會注意到獨自在外攬生意的賣淫女失蹤,高速上又有那麼多車輛,神不知鬼不覺抛棄一個賣淫女的屍體,應該不會被發現,警方肯定永遠查不到他。
沒想到,裹屍袋出賣了他。
案件順利破獲了,但是當我和黃支隊看到賣淫女殘疾的養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着,當我們得知賣淫女是一個被收養的孤兒,殘疾的養母和智障的弟弟全靠她一人在外掙錢養活的時候,我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黃支隊說:“生命無貴賤,她雖然是賣淫女,卻是一個好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