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捂壓口部的目的都是防止喊叫嘛。
控制住她以後,拿刀的兇手已經刺了楊風六刀,于是過來刺了曹金玉一刀,刺完,兩個人迅速離開了現場。
”
“你的現場重建,聽起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趙法醫說。
“當然,這隻是猜測。
”我說,“要确定有兩個兇手,還需要更确切的依據。
”
車子裡又陷入了沉寂。
司機緩緩地開着車,我和趙法醫咀嚼着剛剛讨論的幾點分析,努力想要從中找出新的線索。
趙法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可是現場勘查提取了幾十處血迹,全是楊風和曹金玉的血,包括樓道裡的滴落血迹都提取了好幾處,也沒有發現第三人的血迹啊。
”
“我倒是有新的想法。
”我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覺得兇手用的,可能是彈簧刀!”
“這個有點兒玄乎吧?”趙法醫說,“作為法醫,我們隻能說是刃寬三厘米左右,長十厘米以上的單刃刀具,不能肯定地說是哪一種刀具啊。
”
“我有依據啊。
”我說,“首先,兇手攜帶的刀具應該是易于隐藏的,對吧?不然楊風就不可能讓他進入客廳了。
所以兇手敲門的時候,刀應該是藏着的。
大夏天的,衣服上的口袋也不多,既然能把那麼長的刀藏住,說明刀必須是可以折疊的。
不能折疊的刀,放到口袋裡,豈不是會傷到自己?”
趙法醫點點頭。
我接着說:“第二,這把刀從折疊狀态變成伸直狀态必須要快。
楊風的手臂上沒有抵抗傷,說明被攻擊的時候是出其不意的,兇手掏刀、把刀刃伸直必須要在楊風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完成,一般的折疊水果刀是很難完成的。
”
我喝了口水,接着說:“第三,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楊風身上的六處創口,方向都是上銳下鈍。
也就是說兇手拿刀的時候,刀刃是朝上的,即刀刃是朝虎口部位的,這不符合一般人的拿刀習慣。
一般人拿刀,刀刃是朝下的,即刀刃朝四指。
如果是彈簧刀,按了按鈕,刀刃從刀柄裡彈出來,必須是從拇指和四指之間彈出,這樣握刀,刀刃就是朝上的。
”
“有道理!”趙法醫說,“被你這麼一說,我也認為是彈簧刀的可能性比較大。
剛才我問的那個問題,你怎麼看?”
“别急,我接下來就說這個。
”我說,“既然是刀刃朝虎口部位,兇手又有可能受傷,那麼他受傷的部位應該就是虎口。
虎口位置血管豐富,一旦受傷,必定有較多的出血量,所以兇手的血肯定會遺留在現場。
”
“可是,現場确實沒有找到兇手的血啊。
”趙法醫說。
“我早就說過,前期提取的血遠遠不夠,因為在現場那麼多血迹裡發現相對少得多的兇手的血,無異于大海撈針,很難。
”我說,“我有個辦法。
兇手殺完人肯定要逃離現場,現場外,應該會有他的血迹吧。
”
“是啊。
”趙法醫說,“外圍搜索以搜索物品為主,還真沒下大功夫找細小的血迹。
”
“今天天黑了,條件不好。
”我說,“明天一早,我倆就去現場外找血迹。
”
吃完飯就沒有什麼别的事了,我和趙法醫信步溜達到公安局,找了台公安内網的電腦打開,想看看協查的情況。
如果明天能在現場外找到兇手的血迹,下一步就是将血迹的分析結果錄入系統,看看能不能串并上其他的案件,如果能順藤摸瓜發現兇手的身份,那麼案件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這裡,我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林笑笑。
她的死會不會也和别的案件有關聯?
我進入了串并案件系統,在受害者姓名欄裡填上了“林笑笑”三個字,剛剛點下“确定”按鈕,意外的事情發生了,屏幕上竟然出來了三起其他案件。
“串并了這麼多?”我忍不住自言自語道,心中充滿疑惑。
算上林笑笑被殺案,這四起案件在系統裡已經被命名為“雲泰案”。
直接用地名來命名,可見當初這案子的确不小。
案件的串并,一般都有确定性的證據,但“雲泰案”的證據并不完整,依據的是作案的手段和侵害對象的共同點。
四起案件的受害人都是正在上中學或大學的女生,施暴的地點也都在公共廁所附近。
所有受害者都是俯卧着,雙手被捆綁在背後,死于機械性窒息,都有被奸屍的迹象,卻找不到精斑。
四起案件中,兩起發生在雲泰市,一起發生在雲泰市所轄的雲縣,另一起發生在雲泰市的鄰縣龍都縣。
這個“雲泰案”看起來确實不那麼簡單,發了四起都沒有偵破,在命案必破的年代,确實是很少見的。
這系列案件究竟是因為什麼才陷入了困境?
正在胡思亂想,趙法醫走了過來,問我:“今晚的專案會,咱們參加不參加?”
我說:“不參加了,困了,回去睡覺吧,明天有了發現,再和他們一起說。
”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趙法醫來到了現場外的小院裡。
“這個小院子的東西兩邊都有門,西門門口有個小超市,當時也是超市的老闆發現楊風沖出樓道倒在地上的,說明兇手應該不是朝西走的。
”這個問題我昨晚已經想得很成熟了,“那麼兇手肯定是從院子的東門離開的,我們就沿着他逃離的路線找吧。
”
有了方向,事情就好辦多了。
我們動用了先進的尋找血迹的儀器,不出半個小時,就聽見趙法醫大喊:“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