緻死亡的,現場沒有發現作案工具;應該是睡夢中直接被勒死,沒有任何抵抗搏鬥的痕迹。
可想而知,也沒有能夠發出聲音。
”
“身上有鈍器傷嗎?”我問。
“頭頂部有個鈍器傷,但是不能判斷是磕碰還是打擊。
”楊法醫放出了一張照片。
因為頭部的損傷輕微,隻是一個片狀的皮下出血,腦内沒有任何損傷,所以确實不能明确它的成傷機制。
“攀爬入室,可能有鈍器傷,針對新娘。
”我說,“還是有串案的依據。
”
“作案時間呢?”林濤說,“石安娜是11點被殺死的。
”
“如果兇手在趙夢涵6點半回到賓館後不久就行兇傷人,7點半就可以離開賓館。
”我說,“如果他自己可以駕車的話,三個小時就能到這裡,加上攀爬的時間,11點可以殺人。
”
“不,夢涵是9點鐘以後才被傷害的。
”一直沒說話的大寶說。
“為什麼?”我又問了一遍。
大寶依舊不答。
“秦科長提的思路很好。
”李法醫說,“我們可以這樣試一試,就是查一下特定時間從龍番趕到樂源縣的所有車輛,高速上都有監控。
如果不是自己駕車,這個時間是沒法趕過來的。
”
我點了點頭。
“不!夢涵是9點鐘以後被傷害的。
”大寶強調了一遍,“你們這樣查是徒勞的。
”
“也就是說,你可以肯定,這兩起案件不是一人所為,隻是簡單的巧合?”我說。
大寶點點頭。
一路無話。
坐在車上,我一直對大寶的武斷感到擔憂,隻有默默地閉上眼睛回想着案件的細節。
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睡着了。
在我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時候,已經夜幕降臨了。
“師父?”我說。
“你們到哪兒了?”師父問道。
“從樂源趕回來,現在,哦……”
“還有半個小時下高速。
”韓亮插話說。
“還有半個小時到龍番。
”我說。
“下高速後直接往西。
”師父說,“隴西縣出了起案件,好像還有百姓圍攻派出所。
”
“啊?什麼情況?”我吓了一跳。
“夫妻吵架引發命案了。
”師父說,“你們抓緊趕過去,搞清楚案件性質!”
“好的。
”我挂斷電話,“大家夥兒,又有活兒了。
”
“大寶哥,你,可以嗎?”小羽毛最細心,想到還沉浸在痛苦之中的大寶。
大寶默默地點點頭,說:“我參加。
”
“寶嫂需要你照顧吧?不行我們到地方後,讓韓亮送你回去。
”我說。
大寶搖搖頭,說:“家裡人在輪流照顧她,而且醫院規定,病人除了特殊情況,晚上是不準陪護的,有監護設備,所以家裡人隻值白天班,輪得過來。
他們讓我安心工作。
”
突然,我有了一絲感動,想到我去世的爺爺。
他在彌留之際在我的手心裡寫了一個“國”字,告訴我國事為重。
也就是因為那一起突發的案件,我沒能為從小寵我愛我的爺爺送終。
鼻子有點兒酸,眼圈有點兒紅。
但很快,我重新整理了心情,對韓亮說:“下高速直接去隴西!”
隴西縣安然鎮。
這是一片被征地作為新型開發區的地方。
除了大片正在進行大規模施工的工地,還有連成一片的簡易房。
這些房子是臨時搭建給被征地的農民居住的,他們正在等待還沒有建好的回遷房。
這片地方被稱為過渡房區。
住在這片簡易房區域中的人口超過了兩萬,他們雖然失去了耕地,但政府給予的補償款已經足夠維持生活。
為了不閑着,人們一般都是在附近工地上找一些體力活兒幹。
因為是政府重點扶持的區域,在相關政策下,這些百姓的生活也還算是有滋有味。
所以,雖然區域人口密集,但一直是治安穩定的标兵區域。
我們心懷忐忑地駛到安然派出所門口的時候,才發現事态并沒有師父說的那麼嚴重。
門口聚集了幾十号人,吵吵鬧鬧,派出所所長正在門口解釋着什麼。
“交出殺人犯!”
“派出所不能保護殺人犯!”
“謀殺親夫,罪不可赦!”
“這樣的女人要浸豬籠!”
離得老遠,我們大概聽到了這些。
兇手已經被控制了?當地警方是怕事态惡化,才誇張了目前的狀況,以便得到我們最快速的支持。
幾乎和我們同時,市局胡科長和縣局法醫都抵達了派出所門前。
“你們看你們看,省廳、市局的專家領導都到了。
我們對這事兒是非常重視的,這回你們相信了吧?”派出所所長看到我們,像是盼到了救兵,急忙和身邊的群衆說。
“我不管那麼多,我就問你們,明明是那女的殺了人,為什麼你們連手铐都不給她戴?還把她安置在小房間裡保護起來?”群衆代表說。
“現在沒有證據,知道嗎?”派出所所長一臉無奈,“沒有證據證明犯罪,我們就不能亂用警械,這是有規定的。
”
“大家都别急,已經很晚了,還沒吃晚飯吧?都先回去吧,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一定把事情搞清楚,相信我們!”胡科長說。
胡科長相貌堂堂,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