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着死者頭部密集的創口,指出了四處創口周圍附帶的明顯的挫傷帶,另外七處創口沒有挫傷帶。
這些創口的周圍,還有六處直徑大約半厘米的錐孔。
甚至,我們還隐約看到了一個四分之三圓。
“完全符合?完全符合!”胡科長叫道,“是A系列專案的兇犯做的案子!”
大寶再次全身一震。
我關切地看了一眼大寶,說:“這就是我會在現場發表那樣的結論的原因。
既然是A系列專案的兇犯作的案,那麼,就應該是無動機的。
”
“确實,這樣看,真有可能是無動機作案。
”胡科長說,“但有個關鍵問題,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有?”
“什麼?”
“我們當時分析A、B兩個系列專案的區别時,提到一個問題,也是陳總當時極力認為兩個系列不是同一人作案的理由。
”
“嗯,你說的是心理特征的刻畫。
”我說,“師父當時認為,A系列專案具有明顯的挑釁性,即便在水邊殺人,也不把屍體扔進水裡以延遲發案,為的就是挑釁警方。
而B系列專案有隐匿心理,藏屍,為了延遲發案。
兩個案子的兇犯,心理特征不一。
”
“然而,李勝利被殺案的現場,屍體被藏到了床底下!”胡科長說,“而且,還從外面鎖了門,僞裝死者出門。
這明顯是有藏匿屍體、延遲發案的心理特征啊!”
“這……”我一時語塞,“難道,兩案的兇犯交叉了?或者,這本來就是一人作案,隻是這個人有雙重人格?在殺害李勝利的這件事情上,人格交叉了?”
“這種說法太玄乎了。
”胡科長說,“既然兇器可以鎖定是A系列兇犯的,而B系列兇犯用了完全不同的殺人方式和工具,自然不該交叉。
”
這确實是一個不能解釋的問題,可能人的心理狀态是最難分析的問題了吧。
我頓時陷入了沉思,卻絲毫找不到頭緒。
大寶強作鎮定地說了一句:“是不是該聯系一下南和省的李法醫了?”
我頓時醒悟,趕緊撥通了李法醫的電話。
“老李,A系列的兇犯,在龍番又出現了。
”我說,“他殺了一個獨居的老人!”
“獨居老人?”李法醫說完,停住了。
我聽見有鼠标的點擊聲,可想而知,他正在系統裡查詢他們省最近的發案狀況。
“沒有啊,最近沒有命案,沒有什麼獨居老人被殺。
”李法醫說。
“既然是平行犯罪,那麼,我覺得你們省在B系列前兩起案件發案地的周邊,肯定會有類似我們現在這起案件的案件發生。
”
“那……怎麼回事?”
“兩種可能。
”我說,“第一種,獨居老人被殺很容易被報案人忽視,是不是有可能被遺漏掉而成為隐案?第二種,既然是獨居老人,可能會延遲發案。
”
“那……那怎麼辦?”李法醫被我說的第一種情況吓着了。
遺漏隐案,可不是鬧着玩的。
等到秋後算賬、啟動追責,他這個法醫科長也有可能會被連累。
“我覺得你得趕緊向你們總隊領導彙報。
”我說,“第一,要周邊派出所清查獨居老人的生活狀态,每個人都要找到,絕對不能認為他出門了而不去找。
第二,要清查周邊最近非正常死亡的狀況,審查每一份火化證明書。
”
“不會……已經火化了吧?”李法醫怯怯地說。
我說:“應該不會。
按照A、B兩系列案件的發案規律看,每次平行發案的作案時間都比較相近。
我們這一起獨居老人被害案,是在今天深夜一兩點鐘作案的,也就是說,你們那邊的案件,也應該距離這個時間不遠,所以我剛才說的工作,你現在趕緊去做,應該來得及,不會造成什麼後果。
”
“那就好!我馬上去辦。
”李法醫匆匆挂斷了電話。
“你們發現了新情況,怎麼不告訴我?”大寶埋怨道。
我說:“兄弟,我想告訴你,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不會放棄任何一起命案的偵查,更何況這裡面還有寶嫂被傷害案。
你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喚醒寶嫂!如果她醒了,就什麼事情都清楚了,你們的幸福生活也可以繼續。
至于尋找線索,交給我們,好嗎?”
大寶感激地看着我,深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