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完全翻譯,但是已經确定了你的密鑰是正确的!”我說,“而且看起來,大寶跟的那個人就是兇手,時間完全符合!”
韓亮沒來得及點頭,就一個急刹把車停在省立醫院特護病房的大門口。
韓亮的車開得和特警的一樣快,幾乎同時到了目的地。
我們三人和端着突擊步槍的特警一起沖進了大樓的一樓。
此時已經是深夜,特護病房是一棟16層的大樓,但隻啟用了1到8層,以上部分都還隻是暫作倉庫使用。
而且病房處在醫院的角落,平時都門可羅雀,更不用說夜深人靜的時候。
一樓的角落是一個雜物間,幾乎所有的保安和圍觀的醫護人員都集中在雜物間的門口。
大寶端着一張闆凳作為武器,站在門口,喊:“繳……繳槍不殺!你奶奶的耗了十分鐘了,敢不敢出……出來試試?”
“你這笨嘴拙舌的樣子,還冒充談判專家呢?”我走過去拍了拍好久未見的大寶的肩膀,問,“小羽毛呢?”
此時一名特警肩膀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省立醫院特護病房有人報案,說是剛才被劫持了,現在安全,但有警察去追犯罪嫌疑人了。
”
特警隊隊長笑了笑,按住對講機說:“指揮中心,犯罪嫌疑人目前被堵住,我們馬上強攻。
”
幾個手勢後,幾名特警端着槍沖進了雜物間。
我以為會有電影裡抓捕行動那樣驚心動魄的場面,實際上卻大失所望。
特警隊進去不到二十秒,就像抓小雞一樣拎着一個男人走了出來,圍觀的醫護人員一陣歡呼雀躍。
我們幾個更是歡呼雀躍。
這是一個瘦高個兒,穿着一件不合身的白大褂,戴着紗布口罩。
這人的雙臂被兩名特警别着,手腕上戴上了手铐。
他全身都在顫抖,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
看來,他是怕極了。
“就你這熊樣兒,還想殺夢涵?”大寶的眼睛裡盡是怒火,若不是我拉住了他,估計他會過去踹上一腳。
“殺?”瘦高個兒被特警壓彎了腰,說,“你……你……你們,不……不……不至于……”
“閉嘴!”林濤拿着油墨和一張指紋卡,走到特警背後,抓住瘦高個兒被反壓住的手腕,直接給瘦高個兒跷起的手指捺印指紋。
“在這兒就捺印指紋啊?”特警隊隊長笑着說,“你也太心急了。
”
“兇手的指紋特征點我都牢牢地記在這兒呢!”林濤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所以啊,在這兒就捺印了指紋,在這兒就能證實犯罪!”
“兇?什麼兇?”瘦高個兒臉色煞白,“我……我……我就見……見……見個網……”
“他不是兇手。
”林濤對着燈光看了看油墨印在指紋卡上的印記,一臉沉重。
我剛剛平息的雞皮疙瘩,又重新立了起來:“什麼?你說什麼?”
在諸多特警一臉茫然時,大寶瘋了似的沖到電梯口,拼命地按鍵。
電梯從11樓開始緩慢往下降。
大寶又轉身向樓梯間跑去。
回過神來的我們,緊随其後。
一路沖到五樓,樓道裡一如既往地安靜,沒有人走動。
畢竟這裡是特護病房,進來的都不是能自主行動的人。
為了保證病房的無菌化,特護病房不允許夜間陪床。
所以到了深夜,病房裡連聲音都聽不見。
平時,先進的監護設備一旦發現病人生命體征有異,就會立即報警。
在值班室的護士、醫生可以在第一時間趕到。
另外,護士也都會每個小時巡查一遍病房,确保病人們的安全。
可是,當我們沖到寶嫂的單間時,看見的隻有空空的病房、還能看到壓迹的病床、耷拉在床邊的各種線頭,還有黑黑的監控器屏幕。
大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聲痛哭。
我沒有放棄,跑去走廊中央的護士站,發現兩個護士正在裡間聊天。
“23床的病人呢?”我吼道。
玻璃隔斷的隔音效果顯然非常好,我這麼大的聲音,裡間的護士硬是沒有聽見。
我走上前去,使勁拍打着玻璃隔斷。
護士站起來,打開玻璃門,一臉疑惑:“幹什麼?怎麼了?”
“23床的病人不見了!”我說。
護士的臉色驟然變了,和我們一起跑回病房。
看到還在左右晃悠的線頭,護士傻了眼:“這……這是怎麼回事?半個小時前我們還巡視的,一切都正常的。
”
“你們這是不負責任!”林濤說。
“平時都有完善的監護設施,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護士一臉委屈,“多少年都這樣過來的,也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啊!”
“可是病人被人轉移走了,你們卻不知道!”我說。
“先關了監護器,再轉移病人,确實不會報警。
”聽見聲音後從值班室裡跑出來的醫生睡眼惺忪,敞着白大褂,“可是正常情況下,誰會這樣做呢?”
是啊,誰會這樣做呢?誰又能想到一個高智商、極度危險的人,會來這裡作案呢?
“現在怎麼辦?”林濤焦急地說,“小羽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