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确實是個喜訊,至少給我們下一步尋找指明了方向,也算是往前大大地跨了一步。
把一億分之一的尋找概率提高到了兩千萬分之一。
“感謝感謝。
”我由衷地說道。
王局長說:“不過,他去了龍番之後,究竟在哪個區域失蹤的,我也就無能為力了。
但經過我們的調查,杜洲應該和這個人在龍番聯系過。
”
王局長遞給我一張紙,上面有一個人名,還有他的工作單位和電話号碼。
這真是個意外的收獲。
我如獲至寶似的把字條折疊好,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說:“私事兒就這樣吧,後面我們自己會去做的。
那第二個喜訊呢?”
“不知道是喜是憂啊。
”王局長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迷茫,“昨天晚上,我們經過徹夜調查,發現了一個犯罪嫌疑人。
這個人叫作張龍,廣西人,曾經在廣西因為搶劫、強奸被判處了十二年有期徒刑。
一個月前,他剛剛刑滿釋放。
這個人的侄子,叫作張希若,是一家酒吧的老闆。
”
“就是趙輝經常去喝酒的那家酒吧?”我搶着說,“趙輝上班點完卯,就會去的那家酒吧?”
王傑局長點了點頭,說:“不錯,正是那家酒吧。
”
“這個張龍近期在青鄉?”我問。
“是的,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張希若酒吧的後堂裡睡覺。
”陳支隊說,“于是我們把張龍、張希若一起給抓了回來。
”
“不是他們,還能有誰?他們具備了所有的條件!”我欣喜若狂。
王傑局長說:“可是,經過一晚上的突審,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做出一副毫不知情的無辜模樣,這讓我們的偵查員都快喪失信心了。
”
“正常,案發這麼久了,兩個人也該攻守同盟了。
”我依舊喜形于色,說,“帶我去見他們。
”
走進了審訊室,一個平頭男正坐在審訊椅上打瞌睡,似乎對我的進入毫不關心。
偵查員說,這個男人就是張龍。
“醒醒。
”我走上前去拍了拍他的臉頰。
“别動手,現在的審訊全程錄像。
”偵查員提醒我道。
平頭男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看着我。
從他的眼神中,不知怎的,我自己内心已經确認,那個殺人犯就是他。
“起來,脫光衣服。
”我命令道。
平頭男依舊惡狠狠地盯着我,動都沒動。
“沒開空調,有點冷。
”偵查員又在提醒我,“檢察院會質疑我們是不是用寒冷手段刑訊逼供的。
”
“對待殺人犯也要像對待大爺一樣嗎?”我咬着牙,狠狠地拍了拍平頭男的臉頰,“我說話你他媽聽不見嗎?”
我知道我這樣做是不對的。
我一直很恨強奸犯,更恨那些對小孩子都下得去手的畜生。
此時的我,被這個平頭男挑釁的眼神刺激得有些歇斯底裡。
那是一種不能控制的情緒。
我自認為,我這樣的表現已經很克制了。
平頭男慢慢地站起,一邊惡狠狠地盯着我,一邊慢慢地脫着衣服。
我耐心地等到他脫光,開始對他進行人身檢查。
當我看到他小腿後側的那一塊紅色區域的時候,就徹底放下了心,之前的擔憂一掃而光。
“這是什麼?”我一邊指着張龍小腿後側的紅色區域問道,一邊張羅着林濤照相。
“胎記。
”張龍說。
我冷笑着從口袋裡掏出警官證,砸在張龍的臉上,說:“看看我是幹什麼的,胎記?你怎麼不說是痣?”
“那是……什麼?”偵查員耐不住好奇,探頭問我。
“咬痕。
”
我說完這一句的時候,特地留意了一下張龍的表情。
他很會表演,面部的表情依舊惡狠狠的,但是全身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睾丸瞬間提了一下。
這是驚吓的表現。
“小女孩咬得你很疼吧?”我說,“所以你下了那麼狠的手?若不是隔着褲子,估計得撕下你一塊皮來吧?”
“胡說!”張龍的眼神明顯有些閃爍,“你們憑什麼說是咬痕?”
“你不知道有一種技術,叫作牙痕比對嗎?”林濤插話道,“認定能力,可以和DNA媲美了!傻×。
”
林濤和我一模一樣,平時文質彬彬,遇見可恨的畜生,難免蹦出幾個髒字。
“好了,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偵查員見我們拍照完畢,張羅着張龍穿衣服,生怕被檢察院挑出什麼毛病。
張龍穿好了衣服,坐回審訊椅,側身對着我們。
姜振宇教授說過,這是一種保護型姿态。
我知道,因為這一處咬痕,張龍的心理防線其實已經出現“蟻穴”了。
他的負隅頑抗,堅持不了多久。
我和林濤靜靜地坐在審訊室隔壁的觀察間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