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你的技術不好?”陳詩羽難以置信。
“如果僅僅是隻能進入房間一次的犯罪分子,他是如何獲取酒店住客信息的呢?”我也難以理解。
“那就是吧台有問題喽?”林濤戴上了手套,開始清理吧台的東西。
陳詩羽也戴上手套,幫林濤一起。
我和大寶則在吧台附近逛。
木西西裡大酒店的吧台和其他大酒店的吧台也沒有什麼區别。
吧台的後面是工作人員的通道,通向酒店的辦公區域,一般人是不能通行的。
吧台的旁邊是禮賓台,禮賓台的後面是一個小的行李房,客人寄存的行李都放在裡面,用标簽繩捆綁标記,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随便進去的。
行李房裡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紙盒,都是快遞員送來的東西。
快遞員給酒店員工送快遞的時候,都會放在這裡,然後給收件人發一條短信。
酒店員工會在下班以後,到行李房裡來拿自己的快遞。
行李房的管理比工作人員通道要松多了。
因為前台的工作人員比較忙,所以一般有人進入行李房,也有可能不被人注意。
我順手拿起行李房裡的快遞,左看看,右看看。
突然聽見林濤的聲音:“發現了!”
相對藏在電視機外殼裡的高科技針孔攝像頭來說,犯罪分子獲取住客信息的手段要低級很多。
林濤是在吧台的燈罩裡找到的另一枚針孔攝像頭。
這個攝像頭相比電視機裡的,小了很多,外形也更加精緻,而且有生産廠商和品牌。
“電視機裡的那種攝像頭沒法裝在燈罩裡。
”林濤拆下攝像頭,說,“這種小攝像頭裝在燈罩裡,幾乎是有了保護色,根本就注意不了。
這枚攝像頭的鏡頭正好是對着住宿系統電腦屏幕的,犯罪分子就是這樣窺見入住信息的。
而且,台燈是裝飾用的,也沒有實質性用處,且是固定在吧台上的。
這樣一來不會有人去注意這個台燈;二來也不會移動。
”
“這是一個國産的品牌。
”韓亮說,“估計銷量會比較大,不太好查。
”
“這人精通網絡,肯定是網購。
”陳詩羽說,“網購的話,就有聯系的方式,還有郵寄的地址。
”
“他作案滴水不漏,會把自己家的地址寫上?”大寶說,“而且怎麼聯系的也不好查吧?還是回到了網購銷售渠道的問題。
”
“不寫自己家地址,但至少要寫自己能取到的地址吧!”我說,“之前不是說他用僞造的卡申請了微信嗎?那會不會用這個微信去聯系微商賣家?”
“之前對那個假的微信号,偵查部門做了不少工作,但是有沒有和微商聯系,這個倒是沒有深究。
但我想,這個應該不難查。
”陳詩羽拿出手機,聯系前方偵查員。
“我們有八個房間的電視都被裝了攝像頭。
”此時酒店經理帶着工程師回到了吧台,和我們說道。
我見前方偵查員正在偵查,我們也有時間去看看這些攝像頭,于是和經理一起走到辦公室,把拆下來的攝像頭一字排開在辦公桌上觀察。
看來看去,并沒有什麼好的突破。
“這八個房間有什麼共同特征嗎?”我問。
“都是商務大床房。
”經理說,“就是有電腦、有保險箱,房間面積更大一些,也貴一些。
”
“可以理解。
”大寶說,“一般住貴的房間的人,都會更有錢一些,所以犯罪分子選擇了這種房型。
”
“你們酒店隻有八個商務大床房?”我問。
經理搖搖頭,說:“不,有四十幾間呢。
”
“那為什麼會隻選擇這八間?”我問。
經理搖頭表示不解。
“因為他隻有八個攝像頭呗,所以随機選擇了。
”大寶解釋道。
“那有沒有什麼人,隻進過這八個房間?而且隻進過一次?”我問。
“哎喲,這可就不好說了。
”經理說,“這個信息量也太大了,我得逐一去問問我們員工,看他們可有什麼印象。
”
“有電腦,有保險箱。
”我沉吟道,“你們房間的電腦維修,是自己人做嗎?”
“我們酒店沒有專職的網管。
”經理說,“一般都是外聘的,而且每次外聘也不一樣。
”
“那這八個房間曾經外聘過的網管,有沒有名單?”我問。
“這得查一查。
”經理說。
“就查這八個房間曾經維修電腦的網管名單的交叉人員,哦,還有吧台的電腦也一樣查。
”我說。
經理點了點頭,走了開去。
此時,陳詩羽也接了一個電話回來,說:“查到了,果真是微商銷售的攝像頭,收貨地址恰恰就是這個酒店。
”
“收貨人是誰?!”我驚喜異常。
“收貨人寫的是××。
”陳詩羽攤了攤手,說,“收件電話也是酒店的總台電話。
”
“那他怎麼取貨?”大寶問道。
我想了想,一拍大腿,說:“你們忘了嗎?酒店收到快遞都是直接放在行李房,然後取件人自己去取的!”
“可是,那還是不知道誰取走了快遞啊!”大寶一臉茫然。
我拉着大夥兒回到了行李房,對禮賓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