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的内容顯然是不完整的。
哈迪認為這不是偶然的,但他看不出傑克曼在這上面做了什麼手腳,故意不向他提供他想要的證據。
他明白了是格裡斯基這樣做的。
布拉科和菲斯克這天進辦公室門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
因為菲斯克不顧布拉科的反對,堅持說他們要繼續尋找關于那輛肇事車的某種線索。
于是他們又去了馬卡姆車禍現場的附近區域,挨門逐戶地問話,找到了一些他們前一次上門調查時不在家的人。
盡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但他們還是不厭其煩地完成了這項工作。
沒有人看到事發當時的情況或者注意到那輛飛馳而去的車子。
接下來,坐在駕駛座位上的菲斯克——今天是他開車,把布拉科的頭都轉暈了——到跟車輛肇事逃逸案有關的“老客戶”那裡轉了一圈:在教會區朗伯德的範尼斯大道上的好幾家汽車美容店。
早在上個星期,他就把這些美容店的名單寫在了工作提示闆上,現在照單挨個登門尋訪就行了。
有家美容店确實有一輛六十年代末出廠的綠色科威爾車停放在車間裡,是昨天下午晚些時候送進來的,車頭右前方的保險杠和引擎蓋受損。
車主自稱車子停放在市裡一座衆所周知的山上時刹車自己松開了,停車時他忘了用路邊的牙石把車輪塞住。
車自己向前溜了二十英尺左右,撞到了一棵樹上,一根樹枝掉下來砸到了引擎蓋。
美容店的老闆吉姆·奧第斯知道這個情況後,一直琢磨着修理這輛車之前,要給車輛肇事逃逸案組打電話報告一下。
但是噴了快速發光氨這種顯影劑之後,這輛車身上的肇事嫌疑就幾乎完全被排除了。
發光氨是一種用來顯示血迹存在的非常簡單實用的化學制劑,即使隻有微量的血漬,哪怕事後被清洗了,在發光氨的顯影作用下也會顯露無遺。
結果顯示,這輛科威爾車上一絲半點血迹都沒有。
盡管如此,菲斯克還是一絲不苟地記下了車主的姓名和地址。
在這事結束之前,菲斯克信誓旦旦地說,他會查明車主是否有在上星期二早晨六點半不在事故現場的證明。
吃過了午飯,在格裡斯基的指示下,他們終于掉頭開往波托拉醫院,以便展開更廣泛的走訪。
上尉已經審視過了從星期五到現在這段時間裡他們所做的工作,而且想知道上個星期二在重症監護室裡出現過的另外兩個醫生的有關情況。
他同時還希望重症監護室護士站的護士們盡其所能地回憶起所有出入人員的時間表。
不過結果證明,要查明這些情況,并不像他們預想的那樣簡單。
在新的一個星期裡,重症監護室又換了另一撥護士來值班。
馬卡姆和萊科特死亡時的那兩個值班護士當中,拉揚巴丹已經被調到了産科,正在一台剖宮産的手術之中。
另一個叫康妮羅薇的,被指派到樓下的大廳值班去了,現在正在外面用午餐,也不在。
布拉科問菲斯克是否介意待在原地盯守一會兒,自己去辦點事。
征得他的同意後,布拉科留下他的搭檔獨自等候那個女護士,自己回身上了樓。
他回到重症監護室的護士站,再次向坐在工作台前的那個女護士作了一番自我介紹。
他問起情況時,她解釋說和她搭班的那個護士跟其中一個值班醫生在一起。
如果他需要跟他們中的任何一個談話,他們倆很快就會從外面回來的。
不過在确定了那個醫生既不是他想找的科恩,也不是沃特裡普之後,布拉科告訴她,其實他真正需要的是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待上幾分鐘,問她是否介意他去走廊那頭的等候室坐上一會兒。
得到她的同意後,布拉科徑直去了等候室。
一對中年夫妻神色悲凄地握着對方的手坐在一張長椅上,嘴裡在低聲說着什麼。
布拉科拉過一把裝有坐墊的椅子在靠近走廊的地方坐了下來,從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個重症監護室和護士站的入口。
确實,另外那個護士和她的搭班醫生幾分鐘後就出現了。
在走廊中間簡短地交談了幾句之後,他們就分開了。
那個醫生轉身朝他的方向走了過來,護士則回到了護士站與她的輪班搭檔待在一起。
那個醫生進入等候室之後,布拉科起身站起來,回到走廊上。
有一個護士——具體是哪一個他不清楚——仍舊站在遠處的那個工作台前,面朝着他在一台電腦前忙活着。
另一個不知道去哪兒了。
他走了十來步,穿過大廳,來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口。
透過門上那塊裝有金屬防護欄的方形玻璃,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病房裡的情況。
除了病床外,他沒看到别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