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位于四谷的“井崎診所”。
那天,秀樹全天有會議和來賓,抽不出時間。
晚上參加在赤坂的飯店舉行的某财界人士的出版紀念會,而後匆匆前往醫院。
事先,已與醫院談妥,要在晚八點前醫院快下班時造訪。
将寫好地址的小條交給司機,幾乎沒走彎路,七點半便抵達醫院。
醫院位于四谷十字路口通向新宿的大路上的一條小巷内,巷内有座大廈,醫院占用了三層所有房間。
秀樹見标牌上寫有“井崎診所”字樣,以為這是一家普通醫院。
入口處的牌子上僅寫着“産科”、“婦科”和“不孕症治療”,才知是專科婦産醫院。
讓汽車在樓前等候,乘電梯來到三層,正面是挂号室。
這邊的候診室内坐着兩位婦女患者,她們都像是職業婦女,由此看來,醫院應診時間延到很晚,是為了給職業婦女們提供方便。
說真的,秀樹是頭一次光顧婦産醫院。
妻子生長子時,曾去醫院探望,但當時妻子住在綜合醫院的婦産科,那時,他剛滿三十歲。
現在,秀樹已年逾四旬,沒想到還要到婦産醫院來。
來到不合身分的場所,秀樹覺得尴尬,連候診的婦女也有所察覺,她們低着頭擡眼偷看秀樹。
秀樹驅散内心的恐懼,來到挂号室,低聲對窗内的小姐說:“我想見見醫生。
”
挂号室内的小姐好像也覺得秀樹不可思議。
“您有什麼事?”
“我想有位向井東子小姐常來貴醫院看病吧!可……”
一位年方二十二、三歲、身着白色工作服的圓臉兒的小姐更納悶地審視秀樹。
“為那位女士的事情,稍微想……”
受人懷疑,覺得難堪,秀樹趕忙遞上自己的名片。
在候診室候診的婦女們好像已看完病,在窗口取藥之後說聲:“謝謝!”便離開醫院。
隻剩下秀樹自己,一位四十五歲左右、戴眼鏡的醫生出現在眼前。
“什麼事……”醫生一隻手拿着秀樹的名片,同樣感到莫名其妙。
“實際上,我想向您了解一下向井東子的事。
”
“您與向井小姐是什麼關系?”
“實際上,我曾與她有交往。
”
秀樹如實說明之後,醫生有些不知所措,将秀樹的名片與本人對照谛視一番,說道:“患者的事,醫生有義務為其保密。
另外,有些事不便說明。
”
的确,醫生若随意将患者的事洩露給他人,是侵害個人隐私權。
尤其婦産科,問題更為敏感。
“這我完全了解,不過,因為我與她的懷孕有關系。
”
“向井小姐懷孕了嗎?”
秀樹話音剛落,醫生便反問。
“有什麼不對嗎?”
“喂……”
醫生側首凝思,讓窗口處的女護士取來向井東子的病曆。
“您不知道她懷孕了嗎?”
“最近,她已有一段時間沒來我醫院了。
”
“她沒到您醫院來嗎?”
“是的,我覺得她大概已有半年沒來了。
”
窗口處的女護士取來病曆,醫生迅速浏覽後說:“她最後一次來我醫院是今年年初,那以後再也沒來過。
”
“可是,東子現在已有身孕,而且,已經五個多月了。
”
“是真的嗎?”
東子即便已懷孕,井崎醫生又何必大驚小怪呢若像醫生所述,東子已有半年未來醫院,此期間即使懷孕也不稀奇。
秀樹不解其中的奧妙,原地呆立。
醫生再次問道:
“向井小姐真的懷孕了嗎?”
“是的,她說已經五個多月了。
”
醫生以更為難以置信的表情注視病曆。
“怎麼,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嗎?”
“不,不,并不是可疑,她來我醫院是為其它事,所以……”
“您說為其它事!”
“那是……”
醫生剛開口,就覺得不太合适,倒吸了一口涼氣,稍停片刻答道:“如果把此事說出來,就違反了上述的醫生應為患者保密的義務,不過,希望您不要再擴散。
”
“是的,那當然。
”
“實際上,向井小姐到我醫院來,是為了治療不孕症。
”
“這是真的嗎?”
“不會錯,她始終在我醫院不孕症門診部就診。
”
“一開始就是這樣嗎?”
“說得稍微專業點兒,她患的是相當頑固的不孕症。
”
“那麼,治療情況怎麼樣?”
“各種方法都試驗過,無論如何不見效……”
“那就是說還沒治好嗎?”
可是,事實上東子已懷孕五個半月,甚至給秀樹寄來肚子變大的照片。
“莫非是那以後偶然懷孕的嗎?”
“是吧……”
注視着醫生滿臉疑慮的表情,秀樹忽然對自己正在做的事感到迷惑不解。
東子已經懷孕五個半月,因堅持不堕胎,所以,秀樹來到醫院欲借醫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