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曼将資料放在桌上,對巴納隊長說道:“你怎麼能确定這個男人就是我們的受害者?”
這位憲警用很利落的姿勢站着。
“他的母親剛才來找過我們,她說她兒子昨晚失蹤了……”
警長現在來到了二樓的憲警大隊辦公室。
他套了件高領細針羊毛衫,好不容易才暖和起來。
一小時前,法妮成功将他們倆弄出了冰谷,幾乎是安然無恙。
幸運之神很眷顧他們,直升機回來的時候,正好飛過現場。
後來,山中搜救隊竭盡全力試圖将屍體從冰川裡弄出來。
警長和法妮·費雷拉則回到城裡,接受常規體檢。
巴納馬上又向大隊彙報了新的失蹤案件。
失蹤者也許與被發現的屍體身份相符:菲利普·賽迪,二十六歲,單身,蓋侬醫院的助理護士。
尼曼又重複了一遍他的問題,順便喝了一口滾燙的咖啡。
“既然受害者的确切身份還沒有核實,你怎麼能肯定就是這個男人?”
巴納在硬殼文件夾裡摸索了會兒,然後結巴地說:“是、是因為相似。
”
“相似?”
隊長将一張年輕男人的照片放在尼曼面前:瘦削的輪廓,平頭,臉上帶着不安的微笑,目光憂郁而溫柔。
這張臉散發出青春蓬勃的朝氣,像個孩子,卻又透着不安。
警長明白了巴納的意思:這個男人酷似第一個受害者雷米·高約瓦——同樣的年齡,同樣憂郁的臉,同樣的平頭。
兩個年輕男人,英俊、瘦長,表情卻好像都透露出内心的不安。
“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警長。
”
尼曼喝了一大口咖啡。
他那仍舊冰冷的喉嚨碰到如此滾燙的溫度,好像就要爆裂似的。
他擡起眼,“什麼?”
巴納架着腳搖晃着,鞋子發出嗒嗒聲,好像輪船的甲闆。
“當然了,我沒有您那樣的經驗,但是……如果第二個受害者是菲利普·賽迪,很明顯,這是一起連環案。
我的意思是,兇手是連環殺人犯。
他根據長相來選定受害者。
這……這樣的臉,肯定對他造成了某種刺激……”
在尼曼狂怒的目光下,隊長一下子停住了。
警長試圖強擠出笑容來掩飾他的盛怒。
“隊長,我們不要從這種相似性中編故事了。
尤其是現在,我們甚至連受害者的身份都沒确定。
”
“我……您說得對,警長。
”
巴納緊張地整理着他手裡的文件,看上去既局促又好像被激怒了。
尼曼能看出他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蓋侬有個連環殺人犯。
直到退休,這位憲警都會飽受精神折磨,或者更糟。
警長繼續說道:“救援隊到哪兒了?”
“他們正想辦法弄出屍體。
那個……其實,那具屍體被冰包圍了。
據同事說,那個男人是昨天晚上被放到那上面的。
溫度應該很低,冰才會凝結成那樣。
”
“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弄出屍體?”
“至少還要一小時,警長,抱歉。
”
尼曼站起來,打開窗戶。
寒氣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