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篷上。
他遠遠看着那些噴火的男人。
響過三聲後,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了。
“我想找校長女士。
”卡裡姆解釋說,盡力克制着自己的激動。
“您是誰?”
“卡裡姆·阿杜夫中尉。
”
幾秒鐘後,話筒裡響起女校長氣喘籲籲的聲音。
警察開門見山地問:“您記得您提到過的女教師嗎?1982年末離開薩紮克的那位?”
“當然。
”
“您跟我說她監管了1981年的中級課程一年級,然後監管1982年的中級課程二年級。
”
“是這樣的。
”
“其實,她是跟着茱德·伊特埃洛從一個年級升到另一個年級的,是嗎?”
“是的,可以這麼說。
但是我跟您說過,這很常見……”
“她叫什麼名字?”
“請等一下,我翻翻記事本……”
女校長翻找着文件。
“法比艾娜·帕斯科。
”
顯然,這個名字沒讓卡裡姆想起什麼。
它跟孩子的假名沒有任何共同點、任何共鳴。
警察腦子裡努力回想着每個新信息。
他問道:“您知道她婚前的姓氏嗎?”
“這就是她婚前的姓氏。
”
“她沒結婚嗎?”
“她是寡婦,這是我在她資料上看到的。
很奇怪,她好像又用回了她最初的姓氏。
”
“她丈夫姓氏是什麼?”
“等等……找到了:埃洛爾。
H—E—R—A—U—L—T。
”
又是死路。
“好吧。
非常感謝,我……”
靈光一閃。
如果他是對的,如果這個女人就是茱德的母親,那麼小女孩原來的姓氏就應該是——埃洛爾。
那她的名字……卡裡姆又想起了噴火者說的話,關于小孩名字發音的那番話。
她固執地堅持要别人按照名字的寫法來發音,按法語發音。
為什麼?是不是因為這會讓她想起真名?她那小女生的名字?
卡裡姆對着電話筒呼了口氣:“等我一分鐘。
”
他跪下來,在沙裡寫下兩個名字。
用的是大寫字母,一個名字在另一個名字的下方:
法比艾娜·埃洛爾。
茱德·伊特埃洛。
最後兩個音節,有着相同的。
諧音,相同的音調。
他想了想,然後用手擦掉剛寫在沙裡的字母。
他又拆開音節,寫下:茱—蒂—特埃—洛。
然後:茱蒂特·埃洛爾。
他差點就發出勝利的歡呼了。
茱德·伊特埃洛其實叫茱蒂特·埃洛爾。
小男孩是個女孩,母親就是那位女教師。
她重新采用婚前的姓氏,是為了混淆視聽。
将孩子名字如此用心地改成男名,也許是為了不讓小孩感到困惑,或者避免她不願意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卡裡姆握緊拳頭,他敢确信事情就是這麼發展的。
因為職務便利,那個女人才能夠在學校僞造孩子的身份。
這種假設解釋了一切,包括那個女人怎麼輕松瞞過薩紮克所有人,以及她為什麼那麼謹慎地盜取學校的文件。
他用顫抖的聲音問女校長:“在你們學區,您能得到關于這個女教師的詳細資料嗎?”
“今晚嗎?”
“是的,今晚。
”
“我……可以,我認識人。
也許可以。
您想要知道什麼?”
“我要知道法比艾娜·帕斯科·埃洛爾離開薩紮克之後在哪裡落腳。
還要知道她在那之前在哪裡教書,再找些認識她的人。
您有手機嗎?”
女校長給了他号碼,感到有點困惑。
卡裡姆繼續說:“您去學區獲取這些信息要多久?”
“大概兩小時。
”
“帶上手機。
兩小時後,我打給你。
”
卡裡姆走出窩棚,揮手告别了噴火表演者們。
他們又跳起了聖—居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