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尼曼也踱了起來,問道:“你想到了那位母親?”
“是的,當然。
”卡裡姆回答說,“但不是她。
”他降低一個音調,“聽我說,警長,好東西還在後頭呢。
我在高約瓦家時,撞到了那個幽靈。
我想追上她,可被她跑了。
”
“什麼?”
卡裡姆懊悔地笑笑。
“真是丢臉。
”
“他長的什麼樣子?”尼曼馬上問道。
“是個女的。
我看到了她的手,還聽到了她的呼吸聲。
她大約一米七,是挺高的,但不是茱蒂特的母親。
她母親是個巨人,高于一米八,肩膀寬得像個搬運工。
已經有多方證詞證明了這一點。
”
“那會是誰呢?”
“我也不知道。
她穿了件黑色雨衣,戴着自行車頭盔,還戴着防風帽。
我就知道這些了。
”
尼曼站起來。
“你得說說她的體貌特征。
”
卡裡姆抓住他的手臂。
“什麼體貌特征?大晚上一個騎車的?”卡裡姆笑着說,“我有比這更好的。
”
他從口袋裡拿出包在透明信封裡的格洛克。
“她的指紋在這上面。
”
“她拿了你的槍?”
“她甚至還在我頭頂上清空了彈夾。
這是個别出心裁的殺手,警長。
她是在施行一種變态的複仇,但我肯定她不想傷害複仇目标以外的人。
”
尼曼粗暴地打開門。
“上二樓,司法警局的人帶了指紋比對儀。
是全新的三坐标測量機CMM,直接連到莫弗公司的數據庫。
但他們不知道怎麼用。
一個科技警察局的家夥正在幫他們:帕特裡克·阿斯提耶。
上去看看他,他應該還和那個法醫馬克·科斯特在一起。
這兩個人跟我一起在辦案。
你跟他們談談,解釋給他們聽,把你掌握的指紋與莫弗的指紋資料庫做個比對。
”
“如果指紋沒查出什麼呢?”
“那你就找到那位母親,她的證詞是關鍵。
”
“二十多個小時以來,我一直在找這個女人,尼曼。
她躲起來了,而且躲得很隐蔽。
”
“再核對下整個案子,你也許漏了什麼線索。
”
卡裡姆激動起來。
“我不會漏掉什麼。
”
“肯定漏了什麼。
還是你自己說的,在你那個村子,那小女孩的墳墓被維護得很好。
所以,肯定有人定期去照看。
是誰呢?不會又是蘇菲·高約瓦吧。
找到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就找到她母親了。
”
“我問了守園人。
他從來沒看見……”
“可能她不親自去,也許她委托了喪葬公司之類的。
找吧,卡裡姆。
無論如何,你都要回那兒開棺看看。
”
“開……”
“我們得知道渎神者們在找什麼,或者他們找到了什麼。
你還會在棺材裡發現入殓師的地址。
”尼曼的眼神令人毛骨悚然,“棺材,就像一件套衫——商标是藏在裡面的。
”
卡裡姆咽了下口水。
一想到要回到薩紮克的墓園,想到要大晚上再次潛入墓室,他就四肢僵硬。
尼曼又用不可商量的語氣重複道:“首先是指紋,然後再調查墓園。
我們在淩晨前要處理完這些事情。
就你和我,卡裡姆,沒有其他人。
這之後,我們再各自回老家去彙報情況。
”
卡裡姆豎起衣領。
“那你呢?”
“我?我要繼續追溯血色河流的起源,繼續朝艾裡克·于斯諾的線路調查。
他生前已經發現了一部分真相。
”
“生前?”
尼曼表情痛苦地說:“他被切納塞殺了,就在切納塞自己被兇手殺害之前。
我在診所地下室裡,發現他的屍體被泡在化學溶劑裡。
我想,于斯諾發現了可以揭露切納塞他們的線索,而這讓他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查出兇手的身份,我就會找出他的動機了。
找出是誰藏在茱蒂特這個幽靈後面,我們就會找出血色河流的真正含義了。
”
兩個男人沖到走廊裡,直奔目的地而去,沒有看其他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