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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 第四天,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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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報紙上刊登了那篇報道,按盧克·斯金納的要求,安排在了一個較好的版面上:頭版第二條新聞。

    記者為文章起了一個很好的标題:“警察詢問:神秘的跛腳男子——他是誰?”該報道還附有對襲擊事件的描述,并提及兩位當地人“在幫助警察查詢”。

    這與醫院發布的公告差不多,常常把極度痛苦的人描述成為相當“舒适”,其實恰恰相反,而且人盡皆知。

     記者詳細描述了受害者,他的身高、體型、短短的灰白頭發以及明顯的跛腳,然後用黑體大寫字母的詢問作為結束:“有人見過這個跛足的男人嗎?”斯金納警長抓起一份報紙帶着去食堂吃早餐。

    他對報道的内容相當滿意。

    一條小小的側邊欄提及了對疑犯的拘留更新并延長了二十四個小時。

     十一點鐘,普賴斯和科尼什乘面包車去到聖安妮路上的身份辨認場所。

    伯恩斯和斯金納與帕特爾先生一行也随後抵達。

    辨認安排了兩個隊列,各有一名疑犯和八名長相類同的群衆。

    由于普賴斯鼻子的傷情,他所在隊列裡,其他八個人也在鼻梁上敷了石膏。

     帕特爾先生毫不猶豫。

    在二十分鐘時間内,他成功指認了那兩個人,并再次确認,願意為自己的證詞出庭作證。

    伯恩斯很高興。

    兩個歹徒都沒有看見他,都沒有幫派同夥,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帕特爾先生不會受到恫吓。

     他們駕車把帕特爾送回他的小商店。

    志願者們得到報酬後離去了。

    普賴斯和科尼什又被關進了囚室。

    伯恩斯打算回去後對他們提起正式指控。

     伯恩斯和斯金納剛走進警署準備安排起訴事宜,前台的一位值班警長叫住了他們。

     “傑克,有人打電話找過你。

    ”他看了下記事本,“阿米蒂奇小姐,一位花商。

    ” 伯恩斯感到糊塗了。

    他沒有訂購過鮮花。

    不過話說回來,妻子珍妮再過一星期就要回來了。

    一束鮮花倒是有助于增添浪漫氣氛。

    好主意。

     “是關于一位跛腳男人的。

    ”警長說。

     伯恩斯拿起地址,與斯金納一起回到了車上。

     阿米蒂奇小姐還有個孿生姐妹。

    她們在上高街上開了一家小小的花卉店,一半商品擺放在店堂裡,另一半陳列在外面的人行道上,面對着川流不息的去往南方海伯利或者北方工業區的車河,承受着如波浪般翻滾而來的汽車尾氣。

     “也許是那個人,”維裡蒂·阿米蒂奇小姐說,“他似乎與描述的相符。

    你們說是星期二上午,對不對?” 伯恩斯督察與她确認,星期二上午沒錯。

     “那人買了一束鮮花。

    不是很貴的那種,實際上,差不多是店裡最便宜的花。

    六枝法蘭西菊。

    從樣子上來看,他沒有多少錢,真是個可憐的人。

    現在報紙上說他被打傷了。

    ” “受了重傷,小姐。

    他不能說話,處于昏迷狀态。

    當時他是怎麼付費的?” “哦,他付的是現金。

    ” “是硬币嗎?從褲袋裡掏出來?” “不。

    他拿出了一張五英鎊紙币。

    從一隻錢包裡。

    我記得當時他把錢包掉在了地上,是我替他撿起來的,因為他腳不太利索。

    ” “是什麼樣子的錢包?” “便宜貨,塑料的,黑色。

    然後我就還給他了。

    ” “你看見他把錢包放在哪裡了嗎?” “放進他的口袋裡了。

    夾克衫口袋。

    内袋。

    ” “你能讓我看一下法蘭西菊嗎?” 他們返回多佛爾街警署食堂吃午飯。

    伯恩斯因為失望而顯得憂郁。

    信用卡是會留下記錄的:姓名,還能從信用卡公司獲知地址或銀行賬号。

    但是現金……“在八月份的一個下午,手裡拿着一束鮮花?會去幹什麼呢?”他問斯金納。

     “把花獻給女朋友?送給母親?” 兩個人都把盤子推到一邊,對着茶杯皺起了眉頭。

     “先生?” 這是一聲羞怯的呼喚,來自于長餐桌的另一頭,是由一位剛從培訓學校畢業的非常年輕的女警官發出來的。

    傑克·伯恩斯朝桌子那一頭看去。

     “嗯?” “我有個想法。

    請問你們是在談論那個跛腳男人嗎?” “是的。

    我正需要别人能給個好主意。

    你有什麼想法呢?” 她臉上一片绯紅。

    年輕的新警察通常是不會去打斷資深刑警談話的。

     “先生,如果他是在那個地方,那麼應該是走向前方五百碼遠的公路和公交車站。

    而他身後五百碼處,有一個墓地。

    ” 伯恩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現在做什麼工作?”他問那姑娘。

     “檔案分類,先生。

    ” “那可以留着以後再做。

    我們去墓地看一看。

    來吧。

    ” 與往常一樣,斯金納開車。

    出身當地的這位女警察指引方向。

    那是一個很大的墓地,排列着幾百個墓穴。

    墓地由當地市政府所有,但疏于管理。

    他們從一個角落開始,一排排墓碑逐個巡視。

    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姑娘先找到了。

     當然,花已經凋謝了,但确實是法蘭西菊,在一潭污水中淹淹一息。

    墓碑上顯示,裡面埋葬着梅維斯·瓊·霍爾的遺骨。

    上面還标有生卒年份、日期以及“安息吧”的字樣。

    死者是一位老婦人,去世時已經七十歲,現在又過去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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