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生忘死,早已經身死獵宮。
如今殿下奉陛下密旨,率大軍前來勤王,此是順天應人之事,爾等叛臣,不思悔改,反而意圖離間陛下父子,真是萬死難贖其罪。
”
韋膺怒道:“江司馬,你雖然是雍王寵臣,可是官職卑微,這大殿之上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想當初,你是南楚狀元,翰林學士,南楚兩代國主以及德親王趙珏待你皆有深恩,可是你枉讀聖賢之書,為了苟全性命,投降奸王,為他出謀劃策,設下無數詭謀,太子性情忠厚,誤入你彀中,以至今日身敗名裂,像你這種不忠不義的貳臣賊子,還敢人前出言,我等舉義旗,清君側,雖然落敗,卻也不是你這種小人可以誣蔑淩辱的。
”
我面上露出譏诮之色,揮手阻止了雍王想要出口的怒喝,道:“韋大人,當初江某受南楚君恩,卻投降大雍,這貳臣之稱我認了。
可是自古道,君不正,臣投外國,所謂良禽擇木而栖,良臣擇主而侍,江某在南楚也有微薄功勞,也曾上書直谏,可惜主上不納忠言,将我貶斥為民,在我歸附大雍之後,南楚又遣刺客來襲,說起來,是南楚棄我在先。
雍王殿下不嫌棄江哲無能之人,解衣推食,哲縱是鐵石心腸,又怎能棄之不顧。
哲入殿下幕中,常年卧病,不能為殿下分憂解勞,可是殿下卻從無嫌棄之心。
雍王殿下有伯樂心腸,禮待天下賢士,江某不過是馬骨一般,王仍以重禮優待,所以江某甘心這貳臣之名,死而不悔。
可是這賊子二字,江某卻是愧不敢當。
韋大人,令尊身為丞相,領袖群倫,韋大人你少年中舉,一日三遷,今生之速,天下罕見,未至而立之年,已經身在中樞,相閣之位遲早是大人囊中之物,可是殿下不念君恩深重,勾結叛逆,挑唆太子不顧君臣之别,父子之情,犯上作亂,這賊子二字,除了韋大人你,還有何人可以承當。
”
我的聲音剛落,殿中響起喝彩之聲,魏國公程殊高聲道:“江大人,你說得真是痛快,老程是個粗人,早就想痛罵這小賊一頓,隻是俚語粗俗,不敢君前失儀罷了,韋膺,你這賊子背棄皇恩,早該千刀萬剮,才是不配在這大殿之上說話呢。
”
韋膺面色一時鐵青,一時潮紅,他心中後悔不該忘記江哲此人言辭如刀,當年此人在蜀中一曲新詞,迫使蜀王自裁,在大雍新春華宴之上,更是将秦青的攻讦化為烏有,自己怎會如此糊塗,和他在口舌上争起高低來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正想繞過這個話頭繼續談判,突然謝曉彤的嬌軀開始搖晃,然後是秦铮、李寒幽等人,一個個鳳儀門弟子開始搖晃、軟倒,隻有蕭蘭和風非非雖然神色驚慌,卻沒有軟倒,韋膺大驚,他知道若是鳳儀門這些幫手出了問題,那麼自己絕對沒有挾持皇上的能力,沒有了投鼠忌器的顧慮,自己這些人馬上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雖然殿上之人除了大雍君臣就是軍令森嚴的将士和功力精深的武林高手,因此無人慌亂驚叫,可是眼中都流露出莫名其妙的神色,一些不夠深沉的人臉上也露出驚容,面面相觑。
我卻疲憊地道:“殿下,大事已成,可以動手了。
”
雍王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震驚,可是也顧不上問我,揮手就要下令将所有叛逆全部擒拿。
李顯自從站到一邊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盯着秦铮,秦铮卻是始終不肯擡頭,兩人渾然忘了周圍的一切,直到秦铮也軟倒在地,李顯才驚叫一聲,就要舉步上前,卻被身邊的心腹侍衛拉住了,那個侍衛低聲道:“殿下不可授人以柄。
”李顯不得已收住了腳步。
就在雍王揮手下令,在冷川率領下,十幾個侍衛向韋膺三人撲去的時候,突然間一聲巨響,泥沙碎木和金色綠色的琉璃瓦片紛紛而下,大殿頂上已經穿了一個大洞,白影閃動,直堕而下,伴随着一聲如同鳳鳴九天一般的輕嘯,直向雍帝李援撲去。
衆人大多都被那嘯聲震得心旌動搖,隻覺得周身無力,全無阻止之力。
隻有冷川和小順子同時一聲怒叱,飛身攔截,兩人都是身影如電,全力出擊,誰知那白衣人衣袖一拂,冷川和小順子都被那激蕩的勁風震得踉跄後退。
不過冷川和小順子都是跻身絕頂高手的人物,那人雖然一舉将兩人逼退,卻仍然是速度緩了一緩,就在這瞬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