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已被他活生生的捏斷了。
他忽然盯着這杏袍人腰間懸佩着的一柄刀。
刀柄是古銅色的,而刀鞘已經相當殘舊。
石嘯天不認識這個人,但卻忽然想起,江湖上有一柄這樣的刀。
“這……這是獵刀?”
“不錯。
”
“老刀匠遊疾舞親手鑄造的獵刀?”
“是的。
”
“那麼,你……你就是司馬縱橫!”石嘯天大吃一驚。
“在下正是司馬縱橫,你現在是不是想和我決一死戰?”杏袍人淡然一笑,目注着他。
石嘯天還沒有說,青衣人已冷笑道:“我想!”
司馬縱橫目光一轉,盯着這青衣人,忽然說:“陰青手東方木?”
青衣人似乎一陣意外,但終于還是點了點頭:“不錯,你好眼力!”
司馬縱橫道:“若非東方木,又豈能有此功力?”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已瞧着東方木的雙手。
這雙手本是蒼白的,但現在,它已變成青色,青得就像是剛成熟的蔬菜。
東方木冷冷一笑,對石嘯天道:“你退開去。
”
石嘯天不敢遲疑,退開一旁。
東方木忽然大喝一聲,一掌擊出。
這一掌去勢極快,氣勢也極吓人。
但是司馬縱橫卻好像完全沒有看見這一掌。
青綠綠的手掌,己挾着一陣奇異的腥味,罩了過來。
但是掌勢卻突然一轉,重重擊向嶽無淚。
嶽無淚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己受到太大的打擊,精神已瀕臨崩潰階段。
東方木也許真的很想殺了司馬縱橫,但他更想先殺了嶽無淚。
可惜嶽無淚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好漢堂已在一場重要的戰争裡,崩潰下來。
顧植為也死了。
無刀!無友!無兄弟!也再無希望!
昔日壯志淩雲,人稱好漢中好漢的嶽總堂主,已是英雄末路。
他還能知道些什麼?
他可能連死亡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幸好司馬縱橫在這裡。
幸好司馬縱橫還很清醒,絕對沒有給東方木蒙騙過去。
青手一轉勢,獵刀也已飛起。
掌極快!
刀更快!
東方木突然面色死灰,怪叫踉跄後退丈八!
司馬縱橫冷冷的看着他。
刀已入鞘,東方木的右掌卻已被砍落,跌在江邊。
東方木的心在劇痛。
“你……你竟能砍掉我的手……”他滿臉不相信的神色,但事實卻又使他無法不相信!
司馬縱橫凝視着他:“今天我不想殺人,否則這一刀就不是砍你的手,而是砍掉你的人頭!”
東方木怒叫起來:“你為什麼不砍掉我的腦袋?今天是什麼日子?”
司馬縱橫淡淡的說道:“今天是我生日。
”
“你的生日?”
“不錯,所以,你是很幸運的。
”
東方木長長的吸一口氣:“好!我會記住你,總有一天……”
他沒有說下去,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所以,他隻好走了。
他從江裡來,也從江裡去。
看來,他水性之佳,也不在顧水神之下。
石嘯天也要跟着走。
嶽元淚突然在這時候清醒過來。
“叛徒,你走往哪裡?”他忽然發出霹靂般的一聲暴喝,人如飛鳥,躍在石嘯天的頭頂上。
石嘯天驚呼一聲,正要躍人江水裡,嶽無淚已一掌按在他的天靈上。
石嘯天臉色大變。
他已再無半點鬥志,甚至不知道應該怎樣招架。
叭!
一掌震碎天靈,石嘯天終于在江水旁倒了下去。
嶽無淚坐在他的屍體上,喃喃道:“好武功!好武功!好漢堂總堂主,果然神功蓋世,天下無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又大笑起來,仿佛有點瘋了。
司馬縱橫眉頭一皺。
他上前,對嶽無淚說:“晚輩司馬縱橫,嶽總堂主可還認得我?”
嶽無淚呆了一呆,半晌才緩緩他說道:“我認得你的,你是鐵鳳師的老朋友,也是郝世傑的幹女婿!”
司馬縱橫這才松了一口氣。
剛才,他真的有點擔心嶽無淚會忽然瘋掉。
“嶽前輩,晚輩已追趕了十二個時辰,總算在這裡找到了你老人家。
”
嶽無淚木然說道:“找到了老夫又怎樣?”
司馬縱橫道:“西城一戰,上官樓未勝,好漢堂也沒有完全失敗。
”
嶽無淚倏地沖前,揪住了司馬縱橫的衣襟,厲聲道:“你在放什麼屁?敗了就是敗了,你以為老夫受不起這打擊,要你來安慰我?”
司馬縱橫神色不變,聲音平靜:“嶽總堂主身經百戰。
再大的風浪也經曆過,晚輩又豈會有此意?隻是,上官寶樓雖在西城打勝一仗,但在沈陽,他卻給人抽了一下後腿。
”
嶽無淚一怔:“沈陽?你說的莫非是上官堡?”
司馬縱橫點點頭:“正是上官堡。
”
嶽無淚道:“是誰在背後鞭上官寶樓一下?”
司馬縱橫:“好漢堂中人!”
嶽無淚怒道:“胡說!老夫是好漢掌的總堂主,倘有此事,豈會連老夫都不知道?”
司馬縱橫道:“隻因總堂主忘記了一個人。
”
“忘記了誰?”嶽無淚瞪着眼。
“布大手。
”
“布大手?”嶽無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