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情願和他厮殺,難道江湖上那些男兒漢就常常這麼無緣無故地拼殺起來、那漢子見她遲遲不願動手,說話了:“今天是我找足下較量,我可以先讓足下三劍。
”
玉嬌龍:“我也可先讓你三刀。
”
那漢子也不再謙讓,隻說了聲“從命”,掄刀在空中揮了兩下,随即一縱一探直向玉嬌龍項上劈來。
玉嬌龍伯又碰上寶刀,不敢用劍去格,隻閃開刀鋒,縱身斜跳開去。
那漢子也不緊逼,隻将刀又向空飛旋一圈,突然取獨劈華山招式向玉嬌龍頭上砍來。
玉嬌龍一閃又躲了過去。
那漢子趁勢猛一收刀,伏身近地,回子一刀直飛玉嬌龍腰際。
王嬌龍拔地騰空,刀鋒擦腳而過。
三刀躲過,玉嬌龍轉退為進,全用刺路,力運劍尖,轉動手腕,隻見一柄劍閃成無數劍鋒,有如驟雨般地直向那漢子刺去。
那漢子不慌不忙,避虛迎實,隻聽刀劍碰擊之聲有如無數珠墜銅盤,給曠野平添異趣。
二人盤旋進退,鬥了三十來個回合,雙方都在備用心機,但卻均無相害之意。
一個是久闖江湖的好漢,仗着兩隻鐵臂,一柄刀使得如雷似電;一個是身懷絕技的奇人,恃着一本秘傳,一口劍運得泣鬼嚎神。
二人彼此試探着又鬥了幾個來回,玉嬌龍已看出那漢子刀法雖無特别奇絕之處,卻也十分穩練沉着,毫無浮華架式,确是下過一番功夫,受過真傳來的。
她因無意傷他,一直未使出書上那些奇險路數,隻是和他周旋,想從他的刀法中察出與羅小虎有無相似之處。
二人已經鬥了三十多個回合,玉嬌龍已經感到有些厭倦了。
于是,她忽然将劍路一變,使出她在西疆鬥敗羅小虎的那套石破天驚的劍法來。
隻見她将身于略一後退,蓦然伏身,将劍一抖,撩起幾團亮花,趁那漢子略一遲疑,猛然側身,虛實莫測地“嗖嗖嗖”一連三劍向那漢子上中下三路刺去。
那漢子竟也一連擋住兩劍,第三劍到時,他已撥攔不及了。
他不覺失聲“啊”了一聲,玉嬌龍早已全神凝貫,當劍尖已經刺破他臍間衣服時,突然停住劍鋒,翻腕一挑,平擊在那漢子的手腕上。
隻聽“當”
的一聲,那柄刀已脫落在地。
玉嬌龍上前一步,用腳将刀踏住,似笑非笑地注視着那漢子。
那漢子卻并無羞慚之色,隻帶着驚訝的神情慨歎道:“就憑這一招,足下已可走遍幽燕了!”
玉嬌龍并不去理他這話,卻蓦然問道:“你可是姓羅?”
那漢子猛然一驚,不覺後退兩步,眼裡頓時閃露出懷有故意的光芒,冷冷問道:“足下何人?此問用意何在?”
玉嬌龍已經完全明白了:這漢子正是羅豹。
她按捺注心頭的喜悅和激動,并不答話,隻用劍将地下的刀挑還給他,微含羞澀,情不自禁地舉起手來向鬓邊一撫,當她的手無意中觸到頭上的氈帽時,她的臉不禁一下泛起紅暈。
那漢子眼裡合着的敵意消失了,隻驚異地打量着她。
玉嬌龍默然片刻,正容說道:“羅豹,你聽着:你哥哥羅虎已回河北,二十多天前,他在霸縣殺了把總徐雄,逃向保定方向去了。
你快去尋他。
你妹妹羅燕,現在京城阜城門内德秀峰家。
”說完,她轉身邁步徑向停在道旁的馬車走去。
那漢子愣了一會,突然好像猛醒過來一般,快步趕上前來,攔住玉嬌龍的去路,急切地哀懇道:“請問足下竟是何人?何以知道我哥哥和妹妹的消息?”
玉嬌龍:“這你就不用問了。
還是快去尋你哥哥要緊。
”她正欲邁步抽身,不料那漢子竟突然跪倒在她面前,眼裡滾下兩行珠淚,哀求道:“足下何人?何以識我哥哥?
務懇相告。
“玉嬌龍見他這般情切,想到他兄妹身世,心裡也悲楚起來。
頓時間,她眼裡也含滿了淚水。
她不覺伸出手去想扶起他來,但手剛伸出,卻又趕忙縮了回來。
她耳邊響起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
她一時不知所揩,隻好跳到一旁,溫聲說道:“羅豹兄弟,你請起來。
我隻能告訴你:我和你哥哥在西疆相識,我和他是……心心相照的朋友。
請别再強問我的姓名,這你以後自會知道的。
”
羅豹是個曆盡風險的機警人,再也不便探問,揮淚站起身來,将拳一抱,說:“多蒙兄台指點,咱們後會有期,我尋我哥哥去了。
”說完,他快步走上驿道,翻身上馬,一揮鞭,那馬放開四蹄向保定方向絕塵而去。
玉嬌龍目送已經去遠的騎影,心裡感到一陣無比的喜悅。
叫她怎能不高興呢!她不但于無意中為羅小虎找到了他失散多年的兄弟,同時也為羅小虎眼下危難的處境送去了一分平安。
她不禁合起雙掌,暗禱他弟兄得以重逢聚首。
夕陽已經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