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嬌龍:“除了劉泰保和蔡幺妹還有誰?”
香姑驚異地:“你也看見他們了?!羅大哥就是多虧劉掌櫃領着他往東街口那邊跑掉的。
”她停了停,又帶着困惑地說:“還有件怪事:我還看見沈班頭也混在人群裡。
後來他又擠到那幾個兵勇面前和他們談話。
我當時心裡直亂跳,以為要壞事,可他卻偏偏指引那幾個兵勇往西街口追去了。
也不知沈瘸子是看錯了,還是故意幹的。
“玉嬌龍聽了不禁吃了一驚:沈班頭竟然也擠在人群中青鬧熱來了,而恰恰又碰上發生了這場事情。
這是巧合,還是他早就聽到了什麼風聲?出事後,他為何又護着羅小虎?
是僅僅出于他對羅小虎的好心和義氣,還是為了維護玉府的聲譽?玉嬌龍心裡明白,以沈班頭對她父親的忠心,眼看羅小虎惹下這樣大的禍來,他是會奮不顧身地去擒拿這個禍首的。
但他卻反而維護着他,這隻能是沈班頭已經洞察了其中隐情,為維護玉府的聲譽才采取了這樣的行動。
果如此,那就是自己和羅小虎的隐私他都知道了。
玉嬌龍想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寒戰。
這沈班頭真令人莫測高深。
當然,她也知道,若論武藝,沈班頭遠非自己的敵手,他如敢于滋事,無異以卵擊石,自尋破敗,但他那隐鋒藏芒,忍辱任踐,不憂不怒的神色态貌,卻使她感到難于捉摸,她似乎突然從他身上感到一種使人警懼的力量。
玉嬌龍正沉思間,随着一陣腳步聲,魯老夫人陪着送親的鸾英進房來了。
魯老夫人陰沉着臉,将玉嬌龍上下打量一番,又白了眼香姑,這才對鸾英說:“我魯家也是積德積善之家,怎會鬧出這樣的事來!丢人現眼這且不說,可憐甯軒也遭了罪,癱在書房裡,是死是活都難料。
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這可怎了!”
鸾英歎了口氣,嚅嚅地說:“這真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啊!事情已經出了,怨怪都無補于事,還是商量一下如何處置的好。
”
魯老夫人:“甯軒此刻連話都還說不出來,眼看是無法親行交拜大禮的了。
他又無妹無弟,眼前也沒個替身。
實在無法,就隻有把他的冠服取來代他行禮了。
”
鸾英沉吟片刻,說道:“魯妹夫隻是一時受驚犯病,人還在,哪有這般成禮之說。
”
魯老夫人:“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隻有從權了。
行過禮才好同處一室,以便有個照應。
”
正在這時,一個丫環來到房門口,目視着魯老夫人,似有所禀。
魯老夫人忙跨出門去,丫環在她耳邊悄悄說了幾句,魯老夫人便匆匆帶着丫環離去了。
鸾英趁此走到玉嬌龍身旁,略帶咽哽地對她說:“妹妹,你是個有性子的人,你可千萬要想開些啊!”
玉嬌龍隻默默地聽着,沒應聲。
鸾英又說道:“狂風暴雨總會停,事情總要過去的。
這兒不比在咱家裡,我可沒法給你分憂啊!”鸾英說到這兒,她那眼淚再也噙不住了,順着臉頰直淌下來。
玉嬌龍被嫂嫂的好心感動了,她低聲說道:“嫂嫂,别為我難過,我已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你自回府去吧,留在這兒難處。
”
鸾英:“我怎能忍心在這樣的時候丢下你呢!雖然我知道誰也奈何不了你,可我總難放下心來。
”
香姑在一旁插話說:“少夫人,這兒還有我呢,你就放心回府去吧。
你留在這兒反而成了她們的出氣筒,多難堪。
”
鸾英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悄聲對玉嬌龍說:“妹妹,你要拿定主意,千萬别聽任她們擺布,去和什麼冠呀服呀行交拜大禮。
一切都得等妹夫康複後再說。
”
玉嬌龍點了點頭。
鸾英陪着玉嬌龍不斷地尋些話來安慰她,勸解她。
鸾英也明知說的都是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說了也等于白說,但她還是說了。
房裡也并未因她說了這多話而增添半點松快氣氛,還是顯得悶沉沉、冷清清的。
已經是下午申時了,也沒有人送來一壺茶和一點食物,香姑也不禁嘀咕起來。
鸾英也感到有些憤慨,認為魯府也做得未免太絕情了。
正在這時,伴娘進房來對鸾英說道:“我家老夫人請玉少夫人到堂上去有事相商。
”
鸾英問道:“你家魯老爺怎樣了?”
伴娘道:“太醫來切過脈,說是中風。
适才服了參湯,已能說話了,隻是還動彈不得。
”
鸾英這才略略放下心來。
她語重心長地對玉嬌龍說了句“妹妹珍重”,便随着伴娘出房去了。
過了一會,伴娘又帶着兩個丫環進房來。
她笑嘻嘻地對玉嬌龍說道:“玉少夫人已回府去了。
請少夫人動駕到堂上行禮。
”
玉嬌龍沒理睬她,仍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
香姑問道:“